“我不能不奢求,姜儿,他们终究不是你的父母,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情。”展怀迁坦率地说,“但我听你的,往后父亲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我都不再与他争论,不再为他生气,不过,这一次不是逃避,和从前不一样是不是?”
七姜点头,拿了自己的帕子,轻轻擦拭他的嘴角,温柔地说着:“就算是逃避,也是我拉着你逃的,算我头上呗。”
展怀迁蹭了蹭她的额头,释怀道:“他们十几年都这样了,我这会儿再烦恼,实在闲得慌,外头还有好些事等着我去做,能不能平安度过酷暑尚未知,在这儿矫情什么呢?更何况,如今有了你……”
七姜软绵绵地一笑:“我也一样,要不是你,这么些破事儿我才懒得理呢,可我却心甘情愿到处救火,有时候想想我图什么呢。”
展怀迁问:“图什么?”
七姜深情地看着他:“图你开心。”
展怀迁忍不住,在心爱的人唇上亲了一口,彼此凝视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七姜稍稍避开些,他便舍不得,顺势将小人儿抱起来。
远远看着卧房门关上,张嬷嬷才带人来收走饭桌,但不许下人发出半点动静,生怕扰了小两口的好事。
夜渐深,文仪轩内,玉颜的屋子还亮着灯,下半年即将开始,年内的大小节日,宗亲长辈们的贺寿,以及年轻族人的嫁娶,这些事本家都要管。
虽说府里人口越来越少,可从曾祖父那儿散出去的旁系并不少,子子孙孙开枝散叶,属于他们家的族谱,也越来越厚了。
这会儿合上账本,玉颜要吹灭蜡烛预备休息,却听得外头有动静,不等她站起来,就听见母亲的声音:“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女儿?”
玉颜无奈地一叹,迎到门前,与要进门的母亲撞个正脸。
“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退下吧,我和姑娘说几句话。”四夫人打发了丫鬟们,便拉着女儿的衣袖进门,站定后说,“出了什么事,萧姨娘怎么了,你好歹对娘说说,我这心里很不踏实,谁也睡不着。”
玉颜淡淡地说:“您不会是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吧。”
“我!”四夫人噎住,脸上涨得通红,好半天憋出一句,“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我就是、就是……担心你。”
玉颜好生道:“娘,您虽然贪财也不仁慈,可伤天害理的事,想必是不会做的。说不好听些,大伯父大伯母与你也没什么过节,就算七姜和你不对付,那也都是明面上的,因此不必担心,不会有人撵你走,你安安心心在太师府住着,做体面的贵妇人。”
四夫人却是咽了下唾沫,眼神有些慌张,仿佛岔开话题,很突兀地问:“萧氏又爬你大伯父的床了?”
玉颜苦笑:“大房的事,与你我不相干,很晚了,母亲一个人在府里乱晃,不怕被人说闲话?眼下家中,只有大伯父和您两位长辈,大伯子和小婶子之间,可也有做不完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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