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谦虚道:“父皇,是儿臣僭越了,儿臣恳请父皇再做考量,为了瑜初,更为了瑞王府。”
何世恒跪下道:“求皇上成全。”
皇帝问:“是哪一家的女儿,难道你不说,朕就查不到,就不怕朕查到了,立刻……”
何世恒浑身一震,叩首道:“方才是臣子胡言乱语,冒犯了皇上,求皇上降罪,臣子罪该万死。”
皇帝再问:“谁家的女儿?”
何世恒再次抬起头,坚定地说:“展家大小姐,展玉颜。”
皇帝很是意外,看了看展怀迁,又看向自己的儿子。
太子跪下道:“父皇不知并不奇怪,实则儿臣犯了欺君,儿臣也不知道表哥有心上人,才刚于殿外,听得展玉颜这个名字。”
展怀迁跟着跪下,说道:“皇上,臣亦无所知,反倒是内子云氏,因替表兄传递书信,被臣察觉,后多番盘问她也不肯泄露半句,直到表兄亲自向臣坦白,不然三年前,臣必定阻拦舍妹与甄家的婚事。”
皇帝轻轻拍了儿子的脑袋,冷声道:“好大的胆子,骗到朕跟前来,等你母妃敲打你。”
太子并不惧怕父亲,还笑道:“父皇不如先罚了,母妃太狠了。”
皇帝白了儿子一眼,轻轻一叹:“孽缘,怎么又和甄家牵扯上,待你与展玉颜成亲之日,便是定安侯府丢人之时,他们能放过你们?”
展怀迁听得这话,扯了哥哥的衣袖,递过眼色,何世恒一个激灵,忙叩首道:“臣子拜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没缓过神,但见展怀迁也叩拜下去,说什么替妹妹叩谢皇恩,他才明白,这两个人疯了,竟然敢拿皇上随口的一句话当圣旨。
“你们呐……”皇帝并未动怒,反而笑道,“几十年后,还要记得你们今日的机灵,好生辅佐太子,届时朕与列祖列宗,便能心安了。”
“父皇……”
“不必惊慌,生死有命,朕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眼前有你这样的儿子,还有这些年轻的臣子蓄势待发,父皇这个皇帝,当得总算不赖。”
三个年轻人,庄重严肃地望着皇帝,皇帝淡淡一笑:“家国之下,儿女情长皆是小事,如今晋王之患不得不除,朕原想将瑞王府做饵,倒是太子那句吃绝户,叫朕心软了。”
“父皇,瑞郡王时日不多,就不必为难他了。”
“皇儿啊,你知道瑜初是个怎样的孩子吗?”
三人面面相觑,瑜初离京七八年,谁也不曾有往来,只记得小时候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宫中大小宴席上,她即便年小,即便地位不如皇姐皇妹们,也能在孩子中称王。
皇帝说:“世恒,朕应允你与展玉颜的婚事,但有个条件,替朕去接近瑜初,去查朕所要知道的事。”
何世恒道:“不如让展怀迁去,皇上,郡主对怀迁青睐有加。”
展怀迁的眼刀飞向哥哥,是打量着他不敢动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