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红着脸点了点头,亦是小声问:“嬷嬷,你是不是要去向父亲和母亲禀告?”
张嬷嬷道:“照规矩,是该向老爷夫人禀告的,可您若不乐意,奴婢大可不说,大夫人叮嘱过,说您还小呢。”
七姜挽起嬷嬷的胳膊撒娇:“那就别说了,至少父亲那头别说。”
嬷嬷满口答应:“奴婢明白。”
“嬷嬷,还有个事儿要问你。”
“您说。”
七姜一脸真诚地发问:“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吗?”
嬷嬷愣了一愣,不太明白孩子的意思:“少夫人,您是问什么……”
七姜比她自己想的还放得开,直白地问:“展怀迁说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要我多心疼他。”
嬷嬷捂着嘴大笑,对少夫人是又爱又怜,心疼她小小年纪,匆匆离了爹娘,都没人能教一些长大成人的事。
于是一大一小关起门来,嬷嬷把能说的该说的,都教给了她,七姜也不害臊,听得仔细又认真,半分不矫情。
那之后,专心写了十页描红,午后雨过天晴,七姜便换了衣裳出门,来司空府接着跟随母亲学认字。
车马到达时,被前头的人堵住了,听说是大舅母要出门,七姜便下车来相送。
“姜儿来了,进去吧,你娘在等你呢。”何夫人行色匆匆,说道,“贵妃娘娘急召,舅母就不陪你了。”
“是……”
如此,车马疾驰至皇宫,一乘软轿将何夫人接入祥英殿,何夫人以为陈茵又闹什么大事,但进门来见姐姐,只有她一人在殿内。
“娘娘,出什么事了,难道陈茵那孩子……”
“他们好着呢,我另有事交代你。”贵妃指了指身旁,让妹妹来坐下,轻轻一叹道,“急急忙忙叫你进来,必然惹眼,但也顾不得了。”
何夫人问:“娘娘,怎么了?”
贵妃道:“皇上昨晚与我商量,要将瑜初郡主指婚给恒儿。”
何夫人眉头紧蹙:“这……娘娘,世恒若尚郡主,往后还能有什么前程,司空府岂不是要另选继承人。”
贵妃说:“有我在,还能让恒儿耽误前程吗,要紧是,瑞王府与晋王十分亲密,如今晋王在风口浪尖上,生死难料,何必将你们搀和进去。”
何夫人应道:“您说的是。”
贵妃道:“赶紧,趁着皇上还没决定,把恒儿的婚事了了,不正是你们拖拖拉拉由着他放浪,才惹下这麻烦?眼下不论哪家的女儿,清清白白赶紧把婚订了,不可再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