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说:“那……要是扫兴了,我赔你?”
展怀迁没多想,问道:“赔什么,怎么赔?”
七姜眼波婉转,起身来挨着相公挤一张椅子,仰起脑袋,轻轻眨了眼:“别生气,我再也不说了,那你想怎么赔,都、都行……”
展怀迁喉结轻轻一颤,这小丫头是尝了甜头,通了任督二脉不成,天长日久的,他能满足她吗?
不不不……他猛地清醒,他胡思乱想什么呢,了不得了,到底是七姜不老实,还是自己不正经。
“逗我呢?”展怀迁定下心神,在七姜脸上轻轻一戳,“小娘子,你以为男女是一样的,能不能心疼一下你夫君?”
七姜一脸憨笑,窝进展怀迁怀里,箍着他的腰肢:“怎么会这样,才见面的时候我可烦死你了,那会子多烦,如今就多喜欢,这才多久,人这辈子太不可思议了。”
展怀迁轻抚长发,亦是感慨:“我半路接到消息,突然就被成亲了,心里别提多无奈,只想着太太平平把日子过下去,哪里知道,是老天赐我的珍宝。”
“我吗,是宝贝?”
“稀世珍宝……”
展怀迁满眼爱意,他们才从温柔乡回来,气息里的暧昧尚未散尽,一个眼神一句话,哪怕轻轻吹口气,都会心神荡漾。
这顿饭,小两口吃了许久许久,很快就夜深了。
此刻,祥英殿中却是灯火通明,皇帝今晚移驾此处,贵妃正等待接驾,奈何国事繁多,从日落便开始等,宫人们都有些耐不住了。
唯有贵妃淡定从容,在灯火下翻阅书籍,一页页翻过,终究是迎来了圣驾。
皇帝面带倦容,进门便道:“怎么不先歇下,那么晚了。”
贵妃上前来为皇帝宽衣,宫女捧来水盆,她亲昵地帮着洗手,彼此说说笑笑,从不避忌宫人们在一旁。
待洗漱罢坐定,皇帝喝了参茶,舒口气道:“这几日越发觉着,年轻孩子们都立起来了,江山代有才人出,甚好甚好。”
贵妃笑道:“还是皇上眼光独到、任人唯贤,朝堂上下自然是欣欣向荣。”
皇帝说:“对了,有件事与你商议,瑞郡王给我的折子里,请求为瑜初赐婚,朕一问,瑜初那孩子都十九了,竟是耽误了这么多年?”
贵妃应道:“不是耽误了,是瑞郡王夫妇膝下只这一个女儿,舍不得早嫁,臣妾一直留心着呢。”
皇帝说:“既是如此,也不急这几日,待明年春闱,朕也替瑜初榜下招婿,将青年才俊指婚于她。”
贵妃附和道:“如此甚好,瑞郡王必然也欢喜。”
皇帝说:“世恒若能高中,便选他如何,瑜初毕竟是郡主,总不能真将寒门学子赐婚于她,不合适。”
贵妃长眉轻轻一颤,定下心来,温和地笑道:“世恒是要继承司空府家业的孩子,叫他夹在王府和司空府之间,皇上,臣妾觉着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