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嬷嬷们,虽没听见俩人的对话,可不得不上前提醒:“殿下,夜深了,您和姑娘在这里说话,实在不合规矩,奴婢们还等着送姑娘回殿阁,好向苏尚宫交代。”
项景渊却充耳不闻,虽有满肚子的怒气,也没冲她们去,只待冷静了几分后,说道:“听说司空府闹蛇,晋王妃险些遇害,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陈茵没说话,仿佛决心要做个哑巴。
项景渊倒也不挫败,自问自答地说:“咬了你也活不到这会儿了,没事就好,早些回去歇着吧。”
陈茵欠身,而后退开几步,她再怎么嘴上不饶人,再怎么甩项景渊的脸色,太子终究是太子,没有她先走的道理。
项景渊无奈地一叹,转身离开了。
当前方路口的人群都走完,陈茵这边才动身,回到殿阁后,被宫女们伺候着沐浴更衣,从头到脚不能带回来宫外任何东西,此刻忙停当,坐在镜前,由着宫女为她拭干长发,却见苏尚宫来了。
宫女们退下,苏尚宫接过象牙梳,轻盈地打理青丝,一面说道:“奴婢听闻,方才您和殿下遇上了?”
陈茵满不在乎地说:“苏尚宫想问什么,直接问吧,不必客气。”
苏尚宫却道:“奴婢听说,殿下并非途径那一处,是知道您还没回宫,特地去等着,等了好半天。”
陈茵问:“所以呢?”
苏尚宫一愣,忙道:“您看,殿下很是关心您。”
陈茵抬起眼眉,望着镜子里的苏尚宫:“是娘娘命你来说这些话的吗?”
苏尚宫忙摇头:“奴婢只是忽然想起来,不是娘娘的命令,奴婢绝没有撒谎。”
陈茵说:“那往后,请不要对我说太子的事,若是娘娘的命令,我不为难你,不然,请苏尚宫也不要为难我。”
苏尚宫眉头紧蹙,绕到陈茵面前来,忧心忡忡地问:“小姐,您何苦呢?”
陈茵道:“正是不想再苦了,苏尚宫,这些年的事你都看在眼里,有什么话,大家彼此都摸着良心吧。”
夜渐深,展怀迁回到家中,各处灯火已灭,他没让下人跟着,自己提一盏灯笼便往观澜阁走。
不想进了院子,却见小小一团人坐在石阶上,见了他便挥手:“可算回来了。”
展怀迁大步走来,担心地问:“地上多凉,很晚了,你还不睡?”
七姜指了指屁股底下:“垫着呢,我实在睡不着,屋里好闷热,我出来透透气,顺道等你。”
展怀迁放下灯笼,坐到七姜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哪儿不舒服,心口闷吗?”
七姜一笑:“是心口不舒服,想你想的。”
展怀迁嗔道:“又胡闹,快进屋去,你知道什么时辰了吗,还不睡。”
七姜则问:“事情办完了吗?”
展怀迁一面将她抱起来,一面说:“照着今日宾客的名录,近来与南疆有关联的都查了,明日再细究。”
“有晋王府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