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不让她们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算什么名堂,他们家也没个人来招待我。”
玉颜说:“今日那么多客人,且都是大伯母的长辈,实在是顾不过来了,您就担待些。”
四夫人不愿意:“你们去哪儿,我也去,不就是坐一处说闲话,我不碍着你们。”
玉颜微微蹙眉,无奈地说:“母亲很少赴宴,不知各家的规矩,主家既然安排您在这里休息,就是不愿意您到处晃悠,自然我和玉颂是受了邀请,要去闺阁坐坐的。”
四夫人冷笑:“你这是什么话,看不起我?”
玉颜道:“谁又看得起谁呢,母亲不是一样看不起我?”
话音才落,门外有脚步声,很快就见雍容华贵的何夫人进门来,笑着说:“妹妹果然在这里,正找你呢,我家姑老太太上了牌瘾,没有你可不热闹。”
四夫人有些受宠若惊,装腔作势地说:“嫂夫人这话说的,我什么也不会,岂不是闹笑话去。”
何夫人热情地挽了她的胳膊,说道:“赶紧的,姑老太太难得来家一趟,哄高兴了,我们老太太体面,我一定好好谢你。”
说着话,就推了四夫人出去,临出门时回眸看了眼玉颜,眼底是让孩子放心的温柔,却叫玉颜顿时热泪盈眶,半天没回过神。
“姐姐,大舅母真好。”玉颂见姐姐发呆,小声说,“大舅母太给姐姐体面了。”
“我……”玉颜都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一低头,眼泪就落下来。
当七姜随展怀迁来外祖母这边问候长辈,见四夫人竟然与老太太们同席打牌,小两口都瞧着新鲜,但不敢露在脸上。
而女眷们能得半晌闲暇,男人们就不能如此安逸,展怀迁辞过长辈们,就要随父亲进宫去请罪。
不论如何,晋王妃在司空府受了惊吓,哪怕有惊无险,也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然以展敬忠在御前的地位,只是走个过场,但他们先端正态度,皇帝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展怀迁今日穿得太张扬,换了表哥的衣衫才要进宫,七姜亲自为他收拾,而后送到院门外,见玉颜和玉颂从远处过来,才不打算再送了。
“我去去就回,不妨事。”展怀迁说罢,便跟着下人大步往外院去。
七姜等来了玉颜和玉颂,刚好家里的姐妹们也行礼出来,她们最是活泼,拉着便要去园子里逛。
但玉颂没跟着,一直黏在七姜身边,好不容易得了落单的机会,赶紧对嫂嫂说:“我娘的事,嫂嫂和二哥哥可以不追究了吗?”
七姜很惊讶:“怎么突然提起这一茬?”
玉颂说:“大舅母对姐姐可好了,倘若嫡母真做了不好的事,会连累姐姐的,二嫂嫂,反正、反正我娘都不在了,就算了吧,我不想姐姐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