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端起汤,道:“必定进宫了,你别担心,贵妃不会责罚她。”
七姜霸气地说:“我若是茵姐姐,就把这太子妃当起来,将来再当个皇后,管他什么将来是造福百姓,还是祸害人间,反正谁也没对我好过,那些人也都别想好过。”
展怀迁劝道:“你小小年纪,不要总说这么厉害的话,你并不是心狠的人。”
七姜一脸怀疑地打量他:“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看起来像菩萨?”
“又胡闹了。”
“你的眼神不好使啊,展怀迁,我可是不留隔夜仇的人,除非斗不过,不然谁跟我过不去,我必定十倍奉还。”
展怀迁无奈地一叹:“是,我家夫人最了不起,数你最霸道。”
七姜说:“那几个扎我的宫女,脸都记下了,等茵姐姐当了皇后,再收拾她们。”
展怀迁一脸严肃地说:“陈茵若册封皇后,意味着当今就不在了,这是大不韪的话,不许再说,给我牢牢记着。”
七姜收敛了几分,可想想又道:“那我换一个说法,等茵姐姐当了太子妃,我去收拾她们。”
展怀迁忍不住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你不疼了是吗,一天天的就知道张牙舞爪,都伤成这样了,还……”
可因为脑袋被敲了一下,七姜下意识地抬手,扯动了伤口,都给她疼懵了,不是被训话不高兴,是她疼得没缓过来。
展怀迁很快就意识到,顿时懊恼又心疼,心头一热,便凑下来,在七姜唇上亲了一口。
七姜软乎乎地说:“你别这样,我才吃的饭……”
展怀迁愧疚道:“你想说什么便说,我知道你在外面是最谨慎的,在家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我有那么一点高兴……”七姜憨憨一笑,忍下疼痛说,“你又能在家陪我了,不过说出来,怪没出息的,我可不要靠男人过日子。”
展怀迁道:“是,你靠你自己,云七姜多厉害。”
小两口此番虽谈不上因祸得福,也算是多几日温存亲昵,相爱相许的人,苦中也自能作乐,但心意相悖、情意不通的,强扭在一起,便仿佛没去芯的糖莲子,最后终究是苦的。
此刻,陈茵正跪在祥英殿的石阶上,已经半个多时辰,展怀迁猜错了,贵妃还是惩戒了她,命她罚跪思过。
宫女们侍立在廊下,来往的内侍官都能看见,消息一点点传出去,到底是把项景渊招来了。
太子大步跨入母妃的殿阁,便见陈茵直挺挺地跪在石阶上,无奈摇了摇头后,上前来道:“起来吧,出宫去。”
陈茵抬起头,淡漠地看了眼:“然后呢,再抓一个人进来,直接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