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眼中的孩子,总会有长大的那天,大厨房的人怎么也没料到,三公子会闯来他们的地盘,为了萧姨娘平日饭菜的不合规矩,将他们狠狠训斥。
怀逸大声敬告众人:“今日我来理论,尚给你们颜面,你们若不知悔改,心生怨恨,变本加厉地亏待姨娘,待大小姐来和你们理论,就是安排你们去留的时候。不要太自以为是,这世上要找个会做饭的人,很难吗?”
不待见萧姨娘的饭桌,不是一天两天了,厨房上上下下心里都有数,虽不敢当面承认,可面对三公子的指责,也没人敢轻易抵赖。
就说今天过节,照着往日的规矩,中午这顿该是很丰盛隆重的,偏偏今年谁也不在家过节,就留这么一对母子,厨房裹粽子都懒得去问一声,三哥儿和姨娘爱吃什么馅的。
说白了,这就是欺负他们,欺负一个是姨娘,欺负一个是姨娘养的。
可他们巴结着,要再给三公子做一顿端午宴,却被怀逸拒绝了,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他来是为萧姨娘说话,与今日过节不相干。
而说起饭菜,宫中的宴席,叫七姜大开眼界,每一道菜都精致得仿佛古玩店里的摆件,食材之考究奢靡,哪里感想,这也是人间吃得的。
可惜,再好吃的东西,也只能轻轻一筷子,七姜不是贪吃嘴馋,是真觉着浪费,眼看着一道道菜几乎纹丝不动地从眼前被端走,到后来,吃着都没味道了。
展敬忠不经意回眸,看见儿媳妇的神情,笑问道:“姜儿,不合胃口吗?”
七姜抬眸,也不敢说实话,只道:“怀迁去了好久不见回来,有些担心他。”
但说曹操曹操到,展怀迁此刻回来,先去了御前,不知说些什么,圣上瞧着挺高兴,之后才回到自家席位。
“不妨事,父亲。”展怀迁这般说罢,坐下后,待宫女上了新的菜肴,却轻声对七姜说,“你猜怎么着?”
七姜摇头:“哪里猜得到,茵姐姐哪儿去了?”
“陈茵已经离宫,临走前,赏了太子一个耳光,我瞧见的时候,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戒指划的一道血口子,把东宫的人都吓坏了,可太子只让说是他自己碰的。”
七姜呆住了,今天从头到尾都稳重优雅的小娘子,这会儿什么也顾不得,僵硬得跟木头似的。
展怀迁问:“怎么了,放心,虽然伤了太子是能杀头的大罪,可太子都说不追究,也不许旁人多嘴,就不会有事。”
七姜小声道:“是我,就太子来家那天,后来我和茵姐姐单独说话,她问我怎么看待这些事,我说、我就想抽太子一个大耳刮子。”
展怀迁立时警惕起来,四下看了眼,确认不会传到谁耳朵里,毕竟陈茵动手也不会有事,但他们多一嘴,兴许就是大祸。
“回家再说。”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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