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张嬷嬷进门来,说道:“少夫人,趁着天还亮,去给老太太请个安吧,好歹出门一趟回来,不声不响的总不合礼数。”
七姜毫不犹豫地拒绝:“都翻脸成那样了,还假惺惺去请安问好吗,我可做不到。她又不是天王老子,她也没养大我,我不怕她,我也不招惹她。”
张嬷嬷说:“那就奴婢走一趟,老太太也没得折腾我一个下人,不然话又让他们说去了。”
“不许去,谁都不许去。”七姜生气了,“她有什么话好说的,就她长了嘴吗,她要是乐意大街上嚷嚷去,我还给她赏钱呢。”
玉颜拉了拉七姜,摇头道:“别生气,不值得。”
张嬷嬷知道小娘子的脾气,自己若真是去了,一准不高兴,好不容易回府里来,可别又给气跑了。
玉颂弱弱地问:“二嫂嫂,倘若你没有人撑腰,二哥哥和大伯母他们都不帮你,你也会像现在这么厉害吗?”
七姜说:“我是没得选嫁来的,谁也别想为难我拿捏我,哪怕谁都不帮我,横竖还有一死,我绝不会屈服。但若正经两家相看,那就另说了,我非要嫁哪个人,嫁了之后所有的事儿,就该我承担的,不是说活该被欺负,至少还能商量,能有进退。”
玉颂轻声道:“倘若我能一辈子不嫁人,就好了。”
七姜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笑道:“那就不嫁呗,那就跟我们过,对了……大公子怎么样了?”
玉颜说:“还没消息,不知在哪里落脚,我娘去衙门堵着,都叫他从后门走了,如今已是传开了,我娘要面子,就不再去折腾。”
七姜打心底佩服,安抚玉颜:“大公子还能每日去当差,必定是过得安稳,展怀迁一定有法子找到他们的。”
自然,展怀迁早就知道大哥的所在,只是他分身无暇,因此托了何世恒。
这个时辰,司空府的马车停在一处小院外,院门轻轻开了条缝,露出韩子淑的面容,但很快,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笑道:“世恒,你怎么来了?”
“怀迁在校场走不开,托我来照顾大哥和嫂嫂,我带了些吃的用的,都是家里胡乱拿的,嫂嫂别嫌弃。”何世恒说着,吩咐下人搬东西,很快就把不大的院子堆得满满当当。
韩子淑不知如何是好:“世恒,这么多东西,我们也用不了。”
何世恒说:“您选一选,不要的我回头再取走,过日子嘛,总是不嫌多的。”
韩子淑很是过意不去:“给你们都添麻烦了,我们带了些银两出来,过日子不愁,你哥哥每月还有俸禄,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何世恒说:“大哥好歹是个官,要有当官的体面,不然朝廷也不答应。这院子您先将就,等我回家命人收拾出一处宅子,您和大哥搬过去暂居,将来另置田地房产,将来再说。”
韩子淑忙道:“这如何使得,再惊动司空府,我们就更愧疚了。”
说着话,展怀逍回来了,他刚进巷子,见车马人群堵在门外,吓得不轻,还以为母亲来抓人,几乎冲进来,生怕子淑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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