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颂以为嫂嫂是说她将来要出嫁,哪里知道兄嫂之间有两年的约定,只道:“大哥说,若没有好人家,就不叫我嫁。嫂嫂,我要是将来总在家里,您会嫌烦吗?”
“怎么会呢,只是……”七姜不愿在姑娘才燃起的心火上浇一盆水,便笑着说,“只是你要多多来陪我,不然我会闷的。”
玉颂欢喜地点头:“嫂嫂,我会干好些针线活,我可以给家里干活,我并不想一辈子白吃哥哥姐姐们的。”
七姜答应了:“就该这样,得有养活自己的法子,眼下我没什么要做的,但入秋后,想给我娘和嫂嫂缝两件冬衣,到时候你来帮忙,我管你点心。”
且说这些精美的糕饼,既是司空府送来的,张嬷嬷就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回,揣摩着哄老太太开心,将院子里几盆少夫人亲手移栽的花,劳烦他们带回去。
这会儿,花草已经送到何家,女眷们都在老太太房里选料子预备做夏衫,听说是新娘子翻种的花草,都好奇地围过来看。
何夫人见了好笑,嗔道:“花花草草,你们难道没见过,这有什么新奇的?”
姑娘们却说:“可我们哪里会这些,只会拿现成的花枝插瓶。”
何夫人问:“你们都喜欢怀迁哥哥的新娘子?”
姐妹们纷纷点头,小侄女还问:“大娘,几时接新嫂嫂来家住几天。”
何夫人便对婆婆说:“亲家老太太病了,待媳妇登门走一趟,顺道给您把外孙媳妇接来,在我们家好好住两天。”
老太太问:“这好好的,亲家母怎么又病了?”
何夫人便将孩子们支开,随后告知婆婆太师府里发生的事,担心地说:“我听着虽解气,也着实替那孩子捏把汗,并非长久之计。”
老太太却高兴地说:“展敬忠总算不瞎,就当是给我翎儿出口气,过几日把孩子接来,我可要好好疼她。”
此时,二夫人从门外进来,何夫人见了,问道:“怎么不留你嫂子吃饭。”
二夫人说:“家里侄媳妇就要生了,她不敢出门太久,拿了东西便要走。让我给母亲磕头,给您问好,她就不来叨扰了。”
说罢,二夫人往门外看了眼,就命自己的婢女前去守着,别叫孩子们闯进来。
老太太问:“怎么了?”
二夫人坐近了说:“方才与嫂嫂闲话几句,怎么外头有传言,说玉颜那孩子是与人私通,才被甄夫人打骂,展家把人抢回去后,您猜怎么着,王氏竟然上门讨要女儿的嫁妆。”
老太太听着恼火:“你嫂子怎么知道的,外头已经传开了吗?”
二夫人说:“倘若传开了,咱们这儿怎么没消息呢,难道甄夫人故意只告诉几个人,传到我娘家去,再传过来?”
“毕竟真宣扬出去,甄家也不体面,可若是他们传出来的话,也就捏了什么把柄在手里。”何夫人叹气道,“玉颜那孩子,小时候多招人疼,就这么被作践了,什么私通,我是不信的。”
老太太吩咐道:“本不该我们多事,说到头也是展家四房的事,可玉颜那孩子可怜,府里婆媳俩不做人,没有长辈出面,她就不会有好结果,你们留心着些,要紧时候帮一把。”
何夫人说:“媳妇心里也这么想,可问题在于,咱们往哪儿使劲呢,若处置不当,只怕反惹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