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毫不客气地问:“同样是孙子,似乎你不讨你家老太太的喜欢。”
展怀迁点头:“但我不在乎,所以……”
七姜说:“所以希望我也不要在乎,并像你和大老爷一样,无条件地尊敬老太太,让我跪我就跪,要打我,我还给递鞭子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们的妹妹,不正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吗,你们没有一个人去对老太太说,别再欺负她了。”七姜并没有看不起展怀迁的意思,不过就事论事,问道,“她最心爱的小儿子的亲闺女,都活成这样,我这个不被喜欢的孙子的媳妇,还能有好?”
“我……”展怀迁再次语塞,原来云七姜并不是伶牙俐齿、蛮不讲理,她就是占着道理,才如此硬气。
七姜说:“两年很快就过去了,我越不讨你祖母喜欢,将来我们分得越干脆,这样不好吗?至于你们家的恩怨情仇,我不打算插手,我也没能力插手,也许你不觉得,可对我来说,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
展怀迁说:“你我虽没有情分,但有夫妻之名,不论如何我会护你周全,不必作此感叹。”
七姜故意轻轻叹:“先护好你的家人吧,你去司空府见到那些妹妹,再回来见到二姑娘,你就不心疼吗,她做错了什么要活受罪?”
展怀迁道:“你说的都对,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过了明日,我就要和父亲一样,每日为了朝廷公务忙碌。到时候,家中只留下你们女眷,这家里终究还是祖母说了算,她真要拿你怎么样,即便我能赶回来,你也吃了亏甚至挨了打,何苦呢?”
七姜说:“那你顶好求神拜佛,保佑你家老太太的脑袋,别叫我拧下来。”
展怀迁严肃地说:“我没在与你玩笑。”
七姜点头:“我也没开玩笑,就算我一时挨打受折磨,只要她不弄死我,就等着被我弄死吧,我说真的。”
展怀迁背上一寒:“可你在的地方,不只是这太师府,是京城是皇城底下,明日进宫若有差池,你性命不保,我你的家人还会受牵连。”
七姜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我又不傻,昨晚在司空府,我表现不好吗?”
展怀迁还真是忘了,昨晚在外祖家中,这个人礼貌谦恭,温柔好相处,长辈们无不喜欢她,哪怕是装的,也装得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