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七姜就抓紧衣襟捂住胸口,而展怀迁闻到床上淡淡的属于女孩子的香气,也心头一紧,迅速退开。
时辰不早了,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沉,此刻已日头高照,再晚些就该传午饭,展怀迁出门见了嬷嬷就问:“祖母那边怎么样?”
张嬷嬷说:“大老爷一清早就过去了,见过老太太才去上朝,后来大少夫人、二姑娘她们都去请过安,没有被为难,沁和堂还传话来说,让您好好睡一觉,今日不必过去了。”
展怀迁松了口气,系着衣带说:“但我还是要去一趟。”
张嬷嬷劝道:“您一个人去,岂不又有少夫人的不是,不如不去,奴婢今日再好好劝说少夫人,兴许她能想通,您看呢?”
展怀迁答应了,但说:“嬷嬷不必对我用敬语,在我心里您和母亲是一样的。”
张嬷嬷笑道:“奴婢知道哥儿心里有我,已经知足了,面上还是要守着规矩,更何况这些日子家里还不太平,没得叫人捉了把柄。”
此时,映春带着丫鬟们端来热水热茶要进去伺候少夫人,展怀迁便提醒:“她又撞了脚,你们多留心,别淤了脓血,我去后院练功了。”
张嬷嬷啰嗦地一路跟着,怕孩子饿着肚子,一定要他垫几口再去打拳,随着两位少主子起身,观澜阁里也热闹了起来。
且说一场婚礼,本该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各项礼仪,便是乡里村间的孩子成亲,也少不得礼数周全,热闹好几天。
谁也没想到,万众瞩目的太师嫡长子娶亲,就这样体面但又简单地过去了,展太师没多占天家一两银子,更不敢劳师动众,哪怕儿子没赶回来,也如期将儿媳妇娶进门。
当初听说太师府要娶农家女为少夫人时,满京城无人敢信,可如今,新娘子进门好些天,连新郎也回来了。
时近正午,展怀逍在衙门等开饭,几个同僚来与他搭讪,就问起了新娘子的事。
有一人说:“新娘子真是乡下来的,怎么听说厉害得很,一进门就要拿回管家大权,令堂为府里操持那么多年,倒是给侄媳妇做嫁衣了。”
展怀逍皱眉问:“哪里听来的?”
同僚应道:“都传遍了,谁不好奇你们家的事,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你弟弟,结果来了个乡下丫头。”
展怀逍拉下脸道:“我家弟妹是皇上赐婚,明媒正娶的少夫人,还请诸位放尊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