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怵在那里发愁,女儿在一旁喊:“我还要喝。”
汪江玥给女儿盛了一碗稀饭,劝他:“发愁有什么用,赶紧向你爸借啊。”
李山眼睛一瞪:“你眼睛长哪儿去了,家里兄弟四个,我是老大,怎么能向家里张口呢?”
“那,你怎么办?不要房子了?”
李山垂头丧气地:“不要恐怕不行,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店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建第四幢呢?”
会议对集资建房交集资款的事情作了详细明,会场当场一下子炸开了锅。一句话,要住房,就交钱。李山作为宣传工作人员,也被邀请在开会人员之粒
一时间,凡是分到房子的职工都在为房钱而奔走,更多的职工选择去银行贷款。汪江玥自己心里有底,但想看一看李山如何行动。
李山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几个时后,回到家里,陪着笑脸对汪江玥:“我看,咱们唯一的办法是找你爸帮忙。”
汪江玥来了一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事情都是男人家里出钱出力的,轮也轮不到我娘家帮忙。”
“那要不找你叔叔解解急,他是文物局的,看样子平时也能有不少外快。”
“你这净出的什么点子啊,你们家是个大家族,你舅舅原来不是地主吗?不要总是往我亲戚这边扯。”
李山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
麦香摇着他的胳膊:“爸爸,出去玩。”
李山不耐烦地掀了她一把:“找你妈去,别烦我。”
麦香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汪江玥见他拿孩子撒气,有些来气:“你这算什么,自己想不出来办法,还拿孩子出气。”
李山气急败坏地:“怪她不长眼,没看见我烦着哩。”
汪江玥一边哄女儿,一边对李山:“这样吧,房钱的事情由我来解决,不过,你得多支持我的工作才校”
李山见她大话,笑了:“你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别吹牛了。”
“让你别管就别管,我向我爸给你借,以后我们每个月慢慢还。”
“那行,以后我肯定会孝顺他们的。”
李山立即振作精神,抱起女儿:“走,爸爸带你下楼去玩,让你妈好好休息休息。”
他有些谄媚地对汪江玥:“老婆,这次集资房钱你给咱家出了力,将来我作牛作马都对你好。”
汪江玥推了他一把:“只要你不要对我整疑神疑鬼的就行了。”
汪江玥回娘家了一趟,顺便把一直藏在床底下的那个“文物”带了回去,放在父亲的保险柜里。父亲问她是什么东西,她是一个朋友托她保管的东西,并不明是什么。汪江玥担心夜长梦多,万一哪一被李山看到,又不知会有怎样的话。
安顿好了那颗既值钱又有一定风险的“定时炸弹”,汪江玥一直放不下的心才稍微安生了些。她又找了个去省城出差的机会,去了一趟省城,从存折上取了三万元现金。她对李山是从父亲那里借的,她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有存款的事情,只能假借父亲的手。李山没有表示任何怀疑,在他看来,老丈人随随便便拿出几万元也很容易的。
汪江玥他们一层楼都住的是年轻人,家家都集资房了,除了一些工龄短排分低没有资格的人。大家都在为筹钱而着急。孙科见李山每按部就班地上班,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樱他是个坐不住的人,又特喜欢凑热闹。
他象一个情报窥窍者,以给儿子找书的名义进了李山的门,见李山正在逗麦香,问他:“后就是交房钱的最后期限,准备好了?”
李山笑笑:“好了。”
孙科问他:“也没见你们四处借钱啊,你们真攒了那么多钱?不简单。”
李山:“都是她和家人借的。”
孙科立即表示出极大的感叹:“安康,你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气?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好老婆。”
汪江玥抿着嘴笑了笑:“你不也一样吗。李梅又漂亮,又贤惠,你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正话间,汪江玥的父母手里拎着大包包从老家来了。父亲埋怨女儿:“听单位要集资建房,就赶了过来。”
李山看了看汪江玥,汪江玥赶紧给父母让座,让李山去洗菜,让他再炒两个菜,又用电饭锅蒸了米饭。
父亲:“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言语一声,我知道你们手里没钱。就赶紧给送了过来。”
李山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汪江玥对他:“等会我和你。”
父亲顾不上吃饭,从袋子里拿出一沓钱来:“这是三万元,刚好。”边边批评她:“我就你和你弟弟两个孩子,我绝对做到不偏不向。”
汪江玥:“爸,你这让我如何心安?”
母亲:“快收起来吧,这些年我在外面挣了些钱,有你弟弟用的,就有你用的。”
李山由于生气,连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
汪江玥将钱收起来,眼泪就在眼中打转。
实话,她是不忍心用父母的钱,已经成了家的人了,不孝敬父母,却还要给他们添麻烦。
她有些坐立不宁,关于房钱的事情又要如何向李山交代,这又是一个难题。
父母吃完了饭,带着麦香出去散步。回到大本营,父亲还有好多以前关系特别好的同事,要去交交心。
汪江玥忐忑着心情来到李山办公室前。她敲了好几遍门,他就是不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敲了好几遍后,李山打开了门,冲着她吼:“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汪江玥:“你听我解释。”
“我感到自己好象是一只猴子,一直在被你戏耍。现在我都分不清你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以前的事情就不了,今这么大一笔钱你从哪里拿来的?”
汪江玥有些委屈地在他身边坐下,他把凳子挪了一挪,好象要与离她远一些。
“我还不是为了不让你『操』心吗?向父母借钱,你知道,我父母一辈子把半分钱当一分钱着使,他们节俭了一辈子,我能向他们张得开口吗?”
“你的这倒是在理,可是钱是从哪儿来的?而且是那么大一笔?”
“我给你实话吧,是薛安民帮我从财务上借的,以出公差的名义。”
“真的,你这样不会也是在骗我吧?”
“我还给人家写的有借条,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走,我去拿给你看。”
汪江玥见他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就拉了他的胳膊:“走,现在就走。”
汪江玥是故意叫他,她对他太了解了,他是不会去查看什么借条的。
李山的脸『色』稍微缓和了起来:“算了,你父母把钱拿来了,咱们领他们一辈子的情。你明赶紧把公款给人家还了。挪用公款是违法的。”他从凳子上站起来,突然想起什么,对妻子:“还有你叔叔,你可要叮咛他,不要总与盗墓的人勾搭在一起,那些盗墓的人,老是干那些缺阴德的事,迟早会出事,可别到时候把你也牵扯进去。”
汪江玥见他气总算消了,忙答应着;;“明我给他打电话,再一。”
汪江玥只好把父亲给他们的房钱拿到城里的银行存起来。她在幸福与烦恼之间徘徊。一个人拥了那么多的钱和爱,却并不快乐,而且面对自己的亲人,却只能假话。有时候,
善意的谎言其实也是一种救赎。比如她,半年多来,始终对丈夫撒谎,撒谎并不意味着她对他不好,相反,她始终在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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