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立马转身回屋,往衣橱里随便找了件衣裙来换上,抓起妆台上的簪子胡乱挽了挽头发,就匆匆往前院那边跑去。
她想起来,苏薄送来的那些箱笼,有一部分堆在廊下,还有少许穿廊堆不下,直接堆在院子里的。她爹真真固执极了,说不许多动,这些天竟真的动也没动一下。
若下起雨来,她知道,西陲的天儿骤雨如狂,别说院子里的那些,就是穿廊下堆着的也得要淋湿。
这厢镇西侯晨起出了院子,在中庭花园与江词碰上。父子俩起身时辰一致,基本上天天都能碰上,然后一起去膳厅用早饭,再一起出门。
镇西侯看了看头顶的天,怕是得下场雨才会彻底敞亮开。
结果刚走到前面,这雨就开始兜不住了,说来就来。
豆大的雨点儿率先打落在镇西侯的脑门上,随之又稀稀拉拉地打落在石板路面上,一下子就沁出深深浅浅的雨痕。
镇西侯抬头就看见前院里下人们正搬挪着院子里堆着的箱笼,似乎要往唯一还空着的花厅里搬。
顿时镇西侯一看就来气,喝止道:“你们动它干什么!不是说了谁动谁剁手!”
下人们被喝得一顿,纷纷停下了动作。
这时江意从花厅里慌忙跑出来,道:“都停下来干什么,快点,天下雨了!一会儿还得把廊下的箱笼都攒一攒。”
说着就又吩咐管家,去找一块可以遮挡廊下雨沫的帘子来挂在廊檐边。
镇西侯沉着脸,道:“谁都不许搬!”
江意闻声看去,这才发现她爹和哥哥都来了。
下人们一时也不知听谁的,很是踟蹰。
江意问镇西侯:“为什么不能搬?下雨了,不搬全都会淋湿的。”
镇西侯道:“又不是我们家的东西,淋湿了关我们家什么事?搬进去了,还以为我们家收了他的东西!他既不来自己搬走,就多下几场雨,放着长蘑菇好了!”
江意气闷,对下人道:“别听他的,继续搬!”
镇西侯:“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