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帐外有士兵禀道:“侯爷,都司大人来了。”
江意趴在桌上没动,但一双眼里已然光华流转。当着父兄的面儿,她不能反应太大,不然父兄只会更加不待见他。
她得装作毫不在意,父兄才会稍稍放下戒备。
镇西侯果真下意识看了旁边的江意一眼,见她动也没动,还真就放了放心,没好气地问:“他来干什么?”
士兵应道:“城外巡防的事。”
镇西侯一听,是正事,他也不能不见,便道:“让他进来。”
江意竖着耳朵,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进了这营帐,她心里忽然怦怦如擂鼓。
而后她就听见苏薄的声音,与她爹说起城外的巡防军务。
镇西侯虽说在他想娶自己女儿这件事上很不能容忍他,但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他还是拎得清,也不吝在军务上同他交流意见。
他聊起正事时,声音平淡,着重点恰到好处,江意听得认真。
那声音宛如一道清泉,驱赶了她满满的心不在焉和心浮气躁。
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偏转头来,依然是趴在桌案上,手里还端着一把兵书竹简,遮挡了她爹的视线,一双天真明亮的眼睛从竹简外侧悄悄投来,饧在他身上。
苏薄微微侧目,两人视线便紧紧缠在了一起。
江意发现只要能就这样看着他,她就很满足了。
她就想看着他,把前几天没有看得见的都补上。
他衣着整齐,惯着玄色衣袍,双袖束着护腕,只是往那边案前一坐,长腿黑靴,冷清肃淡,她便觉得极为好看。
苏薄嘴上仍旧有条有理地说着事,但镇西侯很快发现他的眼神有点往旁边飘离,于是乎就从座椅上起了起身,探出桌外来,也顺着苏薄的眼神也往旁边看去。
江意一吓,赶紧闭上了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