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真切地感觉到,在她觉得,这根本不是一场比试,而是一场敌对。
她把他看作是自己的敌人,并且全力以赴。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决心。她放弃她侯府嫡小姐舒适安逸的生活,她千里迢迢来到这西陲,她从一个大家闺秀变成如今在这营地里摸爬滚打,不是来玩玩而已的。
她想要与他们生死与共,她想要努力挽回注定的败局。
她想要从中窥到那一丝活着的机会,并牢牢地拽住。
正如眼下,还能挣扎,还没有失败的时候,她如何能放弃。
即便是对手比她强,只要她沉着以对,一定能发现线索和破绽的是不是?
亲兵心下一沉,他并没有凭借自己经验和武力上的优势来压制住她,反而……好像勾起了她潜在的斗性。
最后亲兵反被她压制,她曲腿就抵在亲兵胸膛上,手里紧握着匕首,高举着,烈日将那刀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她再狠狠刺下!
亲兵不由震慑于她的眼神。
她眼里满是因斗性而激发出来的杀意。
那是他恍以为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然,就在那一缕刀锋将将刺到他心脏口时,不及刺穿他的盔甲,倏而就如骤雨急收一般,猛然停住。
僵持片刻,她眼里的杀意顷刻如潮水般退却,人也往后松撤,恢复先前的温善模样,对亲兵道:“得罪了。”
彼时苏薄同镇西侯一起,坐在台上观看。
看着他教出来的那个女子如他意料之中的那么不屈不挠。
直到比试结束,镇西侯道:“老弟,我把女儿拜托给你,算我欠你个人情。”顿了顿他又道,“你教得好,就是要让她学厉害点,没人敢欺负她,往后要是再找个相公,也能镇压得住。相公不听话,就得像今日这般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