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确实好窄,仿佛一下子就要撞上去了似的。
船头还在继续往斜前方拱进,江意捏了一把汗,道:“要撞上了啊。”
苏薄把着船舵,等到了合适的位置再往回旋,低道:“不会撞上的。”
而后江意便见船身在撞上之前又开始往另一边斜前方调了向,穿过了这道天谴的一半。
因为夔门不是平直的,两道陡峭巨大的山门有些呈锥形,需得尽量往一边靠,才能成功往另一边转向。
来羡见苏薄手法熟稔,俨然不需要担心,道:“这古代的船,过这样的天堑,又是人手操作,一般人还真搞不来。”
江意不由侧头看向苏薄。
他视线看向前方,手里时不时做调整;他手握着船舵以及转动的手法,游刃有余之际,又非常沉稳而利落。
好像不管他做什么事,都很像样,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苏薄忽道:“在看什么?”
他虽没侧头正顾她,但眼尾的余光里有她。
江意回了回神,忙撇开视线,细声道:“没看什么。”
随之苏薄抬臂,对甲板上待命的人打手势。
之前他们待的这船头十分清静,船尾的士兵都不会到这里来;不过此刻船快要抵达,甲板上许多盔甲士兵严阵以待,长长的号角也架在了肩头。
随着苏薄下令,船只已行到了天谴的后半段,雄浑的号角声再度响起,并且号角声的长短与中间的停留不一,一听便是在传递某种消息。
江意问他:“这号角声传达的是何意?”
苏薄贴着她耳边应道:“告诉你爹,我们到了。”
江意微微震了震,心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到西陲了。
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