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想蜷缩起手指,不想给他看到,但就是无法动弹。
他给她手心上药时,她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手上的伤缠着的绷带有些沁血的痕迹。
两人都伤了手。
江意忽然觉得极其难过,和幼稚。
彼此其实一样的倔强和固执。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却怎么搞得像过家家一样。
可真要是过家家就好了,吵闹一场,哭一场,就又能和好如初。
苏薄发现,除了手心和十指,她两只手腕上也有鲜红夺目的勒痕。是铁铐磨进了皮肉里造成的。
她无处可躲,眼睁睁看着他又去拂开自己的裙角,看见了她双脚脚腕,细嫩的皮肤上同样留着两道血痕。
他一边给她弄伤,一边想,方才不应该把那两人留给太子处理,应该由他的人带出去,等他稍后慢慢来收拾,保证让他们后悔在这人世上活过。
苏薄虽一言不发,但江意能感觉到,他身上极力克制却仍是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像一头闻着了血的野兽,充满了野性。
房里的气氛,一度压抑得令人窒息。
随后绿苔熬好了糖水,送到了房里来,一推开门,那种窒息的感觉才陡然散了散。
苏薄把自己所有能看见的伤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还是问了一句:“可还有其他地方伤的?”
江意冷冷回答:“没有了,现在可以解开我了吗?”
苏薄往她身上复点了几下,她慢慢才能动弹了。
江意再懒得应付他,喝罢红枣糖水就躺下了。过了一会儿,她侧回头一看,见苏薄还坐在她床边。
她道:“你还不打算走吗?要留下来过夜?”
春衣和绿苔在一旁侍候,闻言眼观鼻鼻观心。
后绿苔小声劝道:“小姐这几日心火旺,脾气是会暴躁些,苏大人还是走吧。”
苏薄问:“为什么?”
绿苔:“因为……”
江意看向绿苔,绿苔一顿,又吭哧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