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意躺在榻上,多是望着床顶失神。而或想起来又吹一声玉哨,想起来又吹一声。
但是都没有人回应她。
她已经许久,都没感到如此挫败过了。
她像是被那人大发慈悲饶过了一命,可她却连对方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伙势力很有可能就是想栽赃她父亲的幕后之人。
以前她以为幕后之人多半是戚相主导的,但她总得努力找到如山铁证才行。
可随着她对朝中错综复杂的局势越来越有所认知,她也越来越不确定敌人到底单单是戚相,还是另有其他人。
现在对方留她性命,是因为她的命还有用?将来能对他们有所助益?
江意很颓然沮丧,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她甚至无比悔责,与来羡道:“是不是我做事太温吞了,畏手畏脚的,倘若在刚接触梁敬的时候便下手,可能就不会失败了?”
来羡道:“小意儿,谨慎一点不是你的错。那梁敬明显也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结合你所说的昨晚在梁敬宅子的茶酒里投了药却没起效果便可知,他一开始便防范着你的,并且十分狡猾。你若一开始就贸然下手,必然反落到他手上。”
可是眼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倘若对方留她性命是因为看穿了她的身份,那她必然已经打草惊蛇。
江意道:“事情被我搞砸了,下次想再查出点什么就难上加难。”
来羡想了想,道:“也不尽然。梁敬和断指人的线索是断了,可还有另一条线索不是么?”
江意顿了顿,缓缓转头看向来羡,道:“你是说昨晚的那伙人?”
来羡道:“只要能查出他们的身份,知道他们是替谁办事,是不是就好办多了?”
它又道:“小意儿,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