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贵妃本就苍白的容色愈加白了两分。
江意推着太上皇的轮椅进了内院,仁贵妃和刘妃辩得激烈,在院子里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太监往台阶上铺了一块木板,江意推着轮椅轧着木板而上,进入偏殿中。
皇帝起身向太上皇问安。
太上皇鹤发苍苍,双目却洞若观火,威严顿显道:“身为贵妃,管理六宫,非但不以身作则,还以身试法。你是吃了几个豹子胆,宫外送进来的食物,你也敢擅自上桌往皇帝和太子嘴里送?”
任先前仁贵妃怎么理直气壮地给自己辩白,可眼下太上皇说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却无处可辩。
任何宫妃都不能把宫外的东西拿给皇帝食用,只不过因为仁贵妃是丞相之女,在后宫又是一人独大,即使开了这便利也无人敢指责。
没出事的时候她当然可以说是娘家单是送来给她吃的,可现在事情落在了她的头上,她想推都推不掉。
仁贵妃始料未及,太上皇一来就从这样刁钻的角度着手。
太上皇厉目看她,又道:“说轻了你是毫无规矩、妄自尊大,以为这后宫就是你家后院儿,说重了,你是居心不轨,间接谋害皇帝和太子。来,仁贵妃,你自己说说,是前者还是后者?”
仁贵妃道:“回太上皇,臣妾不敢……”
身边嬷嬷亦可怜道:“贵妃娘娘是冤枉的,她一心只想为皇上好,不曾想遭到……”
太上皇发怒,一掌拍在轮椅椅把上,把身后推轮椅的江意都冷不防吓了一跳。
太上皇道:“贱奴,老子问你话了吗!”他眼神凛凛地扫视了一眼仁贵妃宫里的这些宫人,又问,“是你们哪个负责把宫外的东西弄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