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坐上马车,心中百感交集。
后来她笑了,可笑着笑着又哭了。
春衣绿苔担忧地问:“小姐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江意道:“真的是我错以为。可是我才知道,很多事都是我错以为。”
她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丝介怀,有多么的不堪。
世间人情是有冷暖,但一定不会是顾爷爷和顾祯他们对她、对江家袖手旁观。
前世,确也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
她并不知道前世苏锦年另娶时顾祯曾登门想见她,想要带她离开苏家。顾祯也实实在在地到了苏家,结果在苏家大闹一场最终被撵了出去,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因为前世苏锦年另娶的那场婚事是江意在清白被毁以后自己点了头的,倘若只论男女婚娶,旁人干涉不了什么。
并且侯府也差人问过她的意思。只是当时一是她没脸见人,二是倘若她离开,可能她清白被毁一事立刻就会昭告天下。所以最终她选择了留下。
她也并不知道前世顾老将军临终前对顾祯唯一的叮嘱,就是要他多看顾自己。
她更不知道,父兄战死、江家上下落狱后,顾祯初涉朝堂,不顾家里反对,硬是替她求情,最终被彻底断了仕途。
此刻,江意不禁想,倘若前世顾爷爷和自己父兄也叫了苏薄来护她的话,是不是前世他早就在了?
她原以为,苏薄的出现只是个意外,是她打乱了原有轨迹过后发生的意外。
回去的一路上,江意靠着车壁,阖眼陷入回忆。
前世她听过苏薄的名号,却一直没见过他人。
当然,那时俞氏也不会准她轻易见什么人。
前世苏薄没有住在苏家,而这一世却住进苏家了,唯一可能的原因大概就是她帮他包扎过伤势,而他离开的那一晚又恰好撞见她杀了魏子虚吧。
后来江意思来想去,倒让她想起一桩前世略蹊跷的事。
有一晚,是有人潜入了她的卧房,说要带她离开,去见远在西陲的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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