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不知何时睡去的,第二日醒来,外面的冬天银装素裹,正是一年最单调也最干净的时节。
江意记得苏薄昨晚说起今天要带她去冶兵营的事,但似乎他却没说什么时候带她去、怎么去。
晨起梳妆时,江意想了想,没让春衣绿苔给她梳女子发髻,而是又换了身少年服饰,把头发扎成了个男子单髻。
不管怎么去冶兵营,反正她得扮成苏薄的士兵,先这样装束总不会有错。
结果刚坐下准备用早膳,江永成便来传话,门口有马车来接,说是先前她应下的。
江永成也不知是什么事,所以才来请示。
江意闻言,让江永成去前面让那马车稍等,她即刻就出去。
而后她便快速地消灭掉了面前的粥和馒头。
今日她只能单独前去,不能带上丫鬟和嬷嬷,连来羡也没法带。
江意出入冶兵营本就是一件掩人耳目的事,若是来羡跟她一起,它的体征又这么好辨识,就算今天没人发现,往后也很容易被发现。
临出门时,江意与来羡道:“今日我先去探探情况,觉得可以的话,再想办法光明正大地带你过去。”
来羡知道这个理儿,并不强求,只一再提醒江意当心,以及到了地方要留意冶兵营的原材料、工匠即冶炼工艺等。
来羡道:“倘若冶兵营那个地方都办不到,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办到了。主要是这次去了,要仔细想想下次你找个什么理由再带我名正言顺地去。”
这次她只是去看,还什么都做不了。不然反倒给苏薄带来麻烦。
随后她便匆匆出了院子,往前院府门去。
府门前确停着一辆马车。
江意抬脚跨出大门,抬头可见素衣正稳重干练地坐在车辕上。
没多寒暄,江意提了提衣角往马车里钻。
原以为这是苏薄派来的空马车,可她刚探进半个身子抬头一看,见苏薄正安静地坐在里面。
她动作顿了顿,爬上来在他旁边坐下。
素衣驾了车便往前去,也不出巷口上街头,而是径直在一条条巷弄中穿梭。
车里两人一直沉默着。
江意低着头,手里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衣角。
苏薄便看着她把自己的衣角卷成一卷又打开,打开又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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