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中取出另一把匕首,又道:“我从未说过那是我的匕首,我用以防身的匕首也未曾遗失过。那一把不过是有人为了栽赃陷害于我,刻意伪造与我的这匕首外形差不多的。”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江意手上的匕首竟当真与凶器相差无几。
堂上武将高声怒喝道:“敢情原来是贼喊捉贼啊!”
相府那边的人俨然没料到事情会有如此转折,就连外面呼天抢地求公道的声音也消了下去。
大家都看着苏锦年。
苏锦年双手拳头都快捏碎了,忽而又一点点松了开来。
他盯着江意,道:“就算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杀人总要有个目的和动机。我若杀了霜儿,我失去爱妻,我让岳父失望,我背负骂名,我能有什么好处?”
江意道:“你能忘恩负义一次,自能忘恩负义第二次。说不定你寻上了比相府更好的高枝儿,急急撇掉相府呢。把戚明霜的死栽赃在我头上,正好如了你的意。”
苏锦年几乎是咆哮道:“江意,你恶意揣测、颠倒是非,其心可诛!”
他转向审官时,情绪一转,又道:“今日这指纹拓取法,在以往大理寺的审理案件中,只怕从未有过,又如何能认定是有效可取之法?
“还有,这世上既有一母同胞长得完全一样之人,她又如何断定没有一样的指纹?难道她把世上所有人的指纹都用来对比过?何况每个人的指纹几乎都大同小异,肉眼怎么能区分出不同?
“所以今日她只能依照指纹的大小认定凶器上的指纹不是她的,却无法断定那指纹就是我的!因为我不曾杀过我的爱妻!”
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可是细想之下却又无法从他的话里挑出逻辑错误来。
除非能证明世上所有人的指纹都是不同的,否则不能把这一组相同的轻率地判定为同一个人的指纹。
最终,今日审理结果能证明江意非杀人凶手,却不能认定苏锦年即凶手。
再加上实在难以找到苏锦年的动机,戚明霜一死,他可就不再是相府的女婿了,与他而言只会百害无一利。
江意也不恼,看向苏锦年道:“苏二公子果真比我能说会道。苏二公子是不是凶手先不说,今日出了这审堂,很快全城都会知道,苏二公子的指纹与凶手的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