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换了两盆水,每盆水都由寒凉变得渐温,可见他热得有多厉害。
实际上单单用水降温,于他来说已是杯水车薪。
他体内受着煎熬,但面上却能不动声色。
江意问他:“好些了么?”
他回答:“好些了。”
后来江意蹲得太久了,站起身来时,腿发麻不止,眼前冷不防还一阵一阵地发花。
苏薄见她身子晃了晃,及时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等江意缓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坐在苏薄身边、床沿边上。
他身上隐隐传来一道暖意。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背,脖颈上和衣襟上都是被汗湿的痕迹。
这半湿的人,越发显得他轮廓分明,深邃有致。
江意忙起身,道:“既然你好些了,我也该回去了。”
苏薄:“嗯。”
她走了两步,仍是不太放心,回头又看他,“你可知你这情况,具体需要用到什么药?”
苏薄亦抬眸看她,湿意氤氲的脸淬染着灯火,如雕刻一般。
片刻他道:“就你拿的这些,够了。”
江意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他又道:“不会丢了性命。”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苏薄听着她的脚步声走出了自己的院子,今夜热毒发作最猛的劲头也已经过去了,须臾,他才起身,解了身上的外衣,拿了换洗衣裳进盥洗室,冲凉。
江意和来羡驾轻就熟地走在回去的小路上。
来羡在前开路,江意跟在它身后。
江意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治走火入魔的方子?这症状难治么?”
来羡:“具体的方子是没有,但可以根据他的症状来调理内息。可你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连他身边的那个随从都没有出现,怕不是才有的症状。”
来羡又不确定地问道:“我穿来的应该不是个武侠世界吧。走火入魔,怎么听起来这么玄幻?相比之下,我更相信是陈年旧疾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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