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很久没有被这样的眼神关注过了，邹婷婷眼眶突然一红，又匆匆低下了头。
林璇焦急的看向季幼青。
季幼青眸色微沉，声音很轻柔的问，“婷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邹婷婷怔了怔，有些不自在的点头。
季幼青笑了笑，“你知道这是哪吗？”
邹婷婷点了点头。
季幼青又道：“既然知道，那你愿意跟着林老师来我这找我聊天，就说明，你其实是有话要说的，对吗？”
邹婷婷轻咬下唇，没有立即给出回应。
季幼青安抚道：“不用有心理负担。我这里，就是给你们说心里话的地方。”
“要不……我先回避一下？”林璇小声的问季幼青。
季幼青颔首。
林璇站起来，伸手搭在邹婷婷肩上，鼓励的道：“婷婷，季老师很厉害的，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她。”
邹婷婷抬起头看向林璇。
林璇回给她一个笑容，“我先回自己办公室，放心，我等你们结束了，一起走。”
邹婷婷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等林璇走了之后，季幼青向邹婷婷道：“要不要换个地方聊聊？”
“不用了。”邹婷婷低着头，双手转着一次性水杯。
季幼青没有勉强她去隔壁的咨询室，继续之前的谈话，“能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看上去，应该有两三天了。”
邹婷婷指甲狠狠抠了一下杯沿，抿唇不语。
季幼青看着她，突然一笑，“不想说的话，那你愿意告诉我，你心里有什么困惑吗？不用担心，来到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不会有人指责你的对错。你也不用把我当老师，就当做是朋友，或者……一个网上的陌生人？”
邹婷婷挣扎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着季幼青忐忑的问，“我真的可以说？你不会指责我？”
“我为什么要指责你呢？”季幼青摊手笑。
邹婷婷低下头，轻微点了点，小声的道：“我是被我妈打的。”
“你妈妈为什么要打你？你做了什么？”季幼青语气中的平静，很好的安抚了邹婷婷的不安，同时也给了无形的鼓励，让她勇敢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交白卷的事，被我妈知道了。”
“所以，她就打了你？”
“嗯。”
“那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交白卷？是上面的题不会吗？”
邹婷婷缓缓摇头。
“那是什么原因？”季幼青问。
邹婷婷道：“没心思做，也不想做。”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反正，也没人会在乎。”
这句话，让季幼青眸光闪了闪，敏锐的抓到了重点。
“婷婷，我之前说除了我，林老师也很关注你，这不是骗你的。事实上，你的老师们，都很关心你，也很早就注意到了你的变化。所以，其实你的档案我是看过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交白卷这种行为，是不可能发生在你身上的。可是，它却又真实的发生了。你说，是自己不想写，写不写也不会有人在乎。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会这么想？你愿意告诉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