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田氏就看见当地摆着一张硕大的软塌。
顿时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宋徽盯着田氏,太阳穴突突直跳,紧紧握拳,才克制住自己满心的怒火,一脸平静的说道:“二婶来了。”
见宋徽神色平常,没有怒意,田氏心下疑惑,难道是老太君这边并没有发现什么。
“母亲。”田氏屈膝给老太君行礼问安,不安的拿眼偷偷去看老太君的神色。
手心一层细汗。
宋静若跟在田氏身后,给老太君行礼问安,“祖母。”
“过来了,坐下说话。”老太君心底叹口气,深深看了田氏一眼,说道,语气如平常一般。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
有外人在,她还是要给田氏面子的。
静若还未出阁,二郎也没有定亲,田氏再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就更艰难了。
见老太君态度柔和没有异样,田氏顿时松了一口气。
溜了那几个內侍一眼,决定抢占先机,把春青欺负静若的事告诉老太君。
如此,即便等老太君和宋徽发现是她把春青关在门外,也不会怎么样了。
“母亲,你要给静若做主啊。”田氏在老太君下首坐下,拿起手帕抹泪道,声音悲痛欲绝。
老太君眉毛皱了皱。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是要闹哪出。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让公公们看着笑话。”老太君斜睨了田氏一眼,说道,声音些微不悦。
这老二媳妇怎么越发不成体统。
只可惜田氏此时一门心思就想着要先告状,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太君语气的变化。
“母亲,实在是大郎媳妇欺人太甚,媳妇心疼静若啊。”田氏越哭越委屈,一方帕子都要湿透了。
宋静若安静的站在田氏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惶恐不安
。
她没有和母亲解释,其实不是春青挑唆的昭阳郡主。
她也没有告诉母亲,春青那个时候恰好被泼了一脸酒。
她有私心,她想让所有人都误会春青。
让祖母因此厌弃春青。
可是瞧着那四个神色古怪的內侍,她越发不安。
田氏的话顿时把宋徽彻底激怒了,你个蛇蝎黑心老斑鸠,大晚上的把我媳妇关在门外不让回家,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一想到他可怜的春青此刻还不知道流落在何处,宋徽就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大晚上的,又被灌了那么多酒,她现在一定难受死了。
宋徽阴沉着脸,额头青筋暴突,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愤怒的瞪着田氏。
老太君一看情形不对,忙说:“大郎快去看看春青回来没有。”把他支开,“没有回来就赶紧去找找,免得茹妃娘娘跟着担心。”
她的孙子她最了解。
管你什么男人、女人还是女学究,他都眼睛不眨一下的下得去手。
要是当着这些內侍,大郎把田氏捉住打一顿,那……
老太君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老太君的话提醒了宋徽,宋徽扫了一眼那几个內侍,阴着脸起身离开。
田氏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哭诉,“母亲,您都不知道,今儿在宫里,大郎媳妇挑唆着昭阳公主是如何糟蹋静若的。”
田氏越说越委屈,几乎是泣不成声。
老太君无力地深吸一口气,“让几位公公见笑了。”吩咐柳嬷嬷,“还不送几位公公离开,再晚宫门可就落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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