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就是这样!”何小建点着头说道。
说话的是一个双脚缠着许许多多裹脚布的老婆婆,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家里忽然多了很多蚂蚁,我孙子说要买蚂蚁药,我说不用。”
“为什么?”何小建还很配合地问了一句。
老婆婆掩着罪,笑嘻嘻地说道:“我和孙儿戴上一百层的口罩,把我脚上裹着的裹脚布揭开,不到一息的时间,蚂蚁就都呕吐得,心甘情愿地搬家去了。”
“……”
何小建摸着自己额头沁出的虚汗,觉得自己已经做足心里准备了,还是被她给打败了。
“你们这么希望我们搬走,是不是别有用心,好偷走我们的财物。”
人不人鬼不鬼的曹文昇从人群中走出,倒打一耙道。
他这一席话,立即就让曹庄的人面露警惕起来。
“世风不古啊!”曹文昇穿着宽松的大袖衫,扇着羽扇,昂首叹息。
他着装清凉,又处深秋,已是转寒的时候,本该冻得瑟瑟发抖,满身却是汗水。
这是由于他服食五石散的缘故,体质燥热,随便一动,汗水就如涌泉。
“你这贼子还有脸面出现在莫药师的葬礼上!”嫉恶如仇的封于箭呵斥道。
曹文昇脸庞悲拗,手捂着胸膛,声音凄厉地说道:“莫药师生前与我关系莫逆,我若是不来,岂不是狼心狗肺,连禽兽都不如。”
他的所言所举让曹庄人轻轻啜泣,他们纷纷地想起莫药师的好来。
“好厉害!”何小建心中暗惊,即便他认定曹文昇就是杀害莫药师的凶手,在他这袭让人闻者悲,听者泣的话下,也有些动摇起来。
看来,找情人最好还是不要找演员,被人家演戏骗了都蒙在鼓里,不得而知。
世无殇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剑眉扬起,眸间满是凌厉,恨不得一刀砍死这口是心非的小人。
可是他的证据不足,能够直接认定他就是凶手的那叠药单,还被他塞到炼丹炉底下给烧毁了!
“曹文昇,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是杀害莫药师的真凶!”
何小建说道:“应该是莫药师上门规劝你不要吞食五石散,无意中看到了你不可见人的勾当,在他逃窜中惨遭你的毒手!”
“莫药师在临死前,在街道上留下的‘椭圆’、‘叉号’、‘冂’字,其实是你名字曹文昇的下半部分,上半部分写在他随手携带的那叠药单上。”
曹文昇眼眸中露出隐晦的讥笑,脸上委屈巴巴地说道:“那叠药单呢?我名字的上半部分呢?”
“那叠药单被你带走了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以为不留下一丁点儿证据,可曾想过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你看这个,就是莫药师以心头血写你名字的那张药单!”何小建紧握的右手露出药单的一角。
曹凤春走进一看,点着头说道:“这确实是莫药师常用来开药方的药单。”
脸色微惊的曹文昇,鬓处有汗珠在凝聚,他大叫道:“你有本事把右手摊开,看看你所拿的那张药单有没有莫药师留下的字迹。”
何小建左手作势要拍曹文昇的肩膀,他的身体不受心神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那么害怕。”
何小建摊开了右手,只是药单的一角。
“小建哥,俺还以为,你能够把烧掉的药单复原呢。”大瘦眨着眼睛说道。
何小建笑了笑,他的蜃石在原来的肉身储物戒指内,否则他还真地可以通过蜃石制造幻境,将烧掉的药单复原,套路曹文昇说出实情来。
他无良地说道:“我就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他被我吓得汗水都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