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进入冰川峡谷了,快些穿上,莫要冻坏了身子,里面更冷。”
傅小官没有客气,他接过大衣穿在身上,撩起了车窗,便看见了在阳光下褶褶生辉的巨大冰川——说是冰河恐怕更形象一些。
它斜斜的铺在两山之间,蜿蜒而前,不知道源头在何处。
马掌似乎进行了特殊的处理,车辇的轮毂似乎也套上了防滑链,行进的速度变得很慢,车厢里也更加的颠簸起来。
傅小官抬头仔细的看了看一侧的雪山,陡峭而不见顶,积雪极其厚重,他的心里有了一些担心,便问了一句:“这雪......会不会塌下来?”
文帝不以为意的一笑:“祭天之事,从摘星台移到大雪山神庙而今已有一百三十余年,塌雪之事多发生在七八月,这四月倒从未曾发生过,你无须担心。”
傅小官心里依然惴惴不安,他将窗帘掀得更开,探出了半个脑袋,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一路的环境——极目所见,除了地上的冰和山上的雪,便什么都没有。
雪山绵绵长长,雪峰一处比一处更高。
它们静默的矗立在这片洁净的高原,恒古久远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四下里除了马蹄声和脚步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句吆喝声,便再无其它生息,仿佛除了人类的足迹,这里便再无生命存在。
就在傅小官惴惴不安的心绪中,龙辇拐了一个大大的弯,将离落原彻底的隔绝在了视野之外。
而傅小官探头看向了前方,扑面而来的便是一处披云戴雾如玉柱擎天的巍峨雪峰。
其势雄奇壮丽,其顶入了云间,
就在仪仗的前方,就在它的山脚下,是一处广阔的谷地,冰河如玉带一般铺在其间,而两侧皆是裸露的狰狞石头。
仪仗在这谷地停了下来,傅小官急不可耐的跳下了龙辇,再次四下张望,豁然发现这地方彻底的被大雪山围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