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为燕北溪斟满茶水说道:“燕宰谬赞,其实我这些日子也是做了不少事,比如提议国子监编撰史记一书,也比如为户部尽善那些条陈,这些事虽小,但也是为大虞的建设添砖加瓦啊。”
燕北溪视线微凝,注视着傅小官,视线中带有些许上位者的威压,“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你之才华可以为大虞做的更多。”
傅小官并没有受这威压的影响,他娓娓说道:“燕宰有所不知,我有脑疾,不可用脑过度,若是复发可就有生命之危,所以我难当重任啊,而今能够为大虞做些边边角角的小事,这已经是下官尽力了。”
傅小官的一应档案燕北溪在前些日子就完全知道,他没想到傅小官这脑疾还如此麻烦,心里颇为可惜。
“此次赈灾贪墨,空出来了很多位置,我本想安排你去宁州,那地方受灾最严重,但也最能做出政绩。你虽年幼却老成持重,再有那赈灾之策本就出于你手,本是宁州知州的最佳人选,过得两三年把你推向河南道道台之位,也算得上是一方大员了。”
燕北溪缓缓的站起身来,揉了揉腰,一声轻叹:“我老了,干不了几年了,我是希望你能够在我退下去之前,以道台的身份重返这庙堂,那样......名正言顺的就可以进中书省了。”
他走了两步,转过身来,看着傅小官,又问道:“我把这些都告诉了你,若是你现在同意......”燕北溪从书案上拿起一份认命文书,“我就可以把你的名字填上去,你将是大虞两百多年历史上最年轻的知州,也将是最年轻的道台,甚至是最年轻的中书省参知政事。”
这是多么大的一张饼!
燕北溪不认为有人能拒绝这唾手可得的大富贵,傅小官此前以脑疾为由,那是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些安排,此刻既然说的如此明了,那么他当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傅小官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燕宰厚爱,下官......却无福消受,实在愧对燕宰的栽培之心,下官之脑疾......”
燕北溪挥了挥手,将那任命文书放下,“你下去吧。”
“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