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薄轻神情愈发冷漠,反问:“唐小姐为什么要把房间布置成新房?”
白天茯苓房间还是正常状态,夜里他从外面过来,发现这里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到处都是红彤彤一片。
现今已经没有了守孝的习俗,不必满目白色,但也没必要这样极端的红。
当时周薄轻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少帅竟然不知道吗?”茯苓披着衣裳,走到拔步床边,坐在水红床褥上,“红色多喜庆,还辟邪。”
周薄轻嗤了一声,“想不到唐小姐还信鬼神之说。”
“以前是不信的。”茯苓伸手从一旁取来助眠的安息香,点燃,扔进古铜兽耳香炉中,一边轻声道:“只是最近数月总是睡不好,一闭眼,就……”
说到这里,茯苓沉默,周薄轻却懂了。
那时父母不在了,他孤身一人,春夏还好。但一到秋冬季,天冷身寒心更凉,只要一入睡便会彻夜噩梦。
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跟世仇之人产生共鸣。
周薄轻讽刺的闭了下眼,再睁开,冷漠依旧:“唐小姐早些歇息,鄙人睡在这里便好。”
“不行。”茯苓望着他,拒绝也显得十分温柔,“妾身提的条件,少帅得听从妾身安排。”
她转了转眸子,伸手抚着红色的床褥,“少帅放心,妾身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床够大,我们可以一人一半,离远些。”
话说到这份上,她都不介意,周薄轻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他起身,长腿一迈,冷漠走来。
周薄轻走至床畔,居高临下觑着她,修长指尖扣在军官皮质腰带上,啪地一下解开。
他声线低磁。
“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