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皱了皱眉，打断母亲的话，“妈，我那甭想了，你们仨就住这。”
3000入院费，1000生活费，一个月支出4000，少买几件衣服，少吃几顿西餐，还是能省出来的，樊胜美心中已有打算，任凭樊母劝说，愣是不松口。
院长不在，来接他们的是副院长，是个一米九的壮汉，相貌偏粗犷风，张嘴一口大碴子味，震得樊家老小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他挨批。
“这间房十五平米，自带卫生间，床，算三张吧，上下床，外加小单人床，睡三个人足够了，被褥都在柜子里，食堂……”
樊胜美仔细听着，重点内容也都记在便签里，待副院长讲完，问道：“缴费是按月还是按季，又或者按年？能否帮我妈在院里安排个轻活？小孩上学问题？”
“按理说，缴费应当是按年，但院长说了，您家庭情况特殊，便按季度来。老太婆精神头挺好，铺被褥也很麻利，打扫卫生或者照顾老人都可以，明天帮你问问。小孩上学，没啥问题，弄个借读证明就成，疗养院可以帮忙办！”
“谢谢，真的是太感谢了！”
“这有啥可谢的，都是分内的事，小张过来一下，领她缴费打单子办三张卡，不然明天打不了饭，要饿肚子喽！”
“好嘞，副院长。”
办完一切手续，已是晚上十点半，樊胜美拎着一兜面包水果香肠泡面往回赶，快要拐弯时，听到池宇跟副院长谈话的声音，本想加快脚步，上前打声招呼，可传入耳朵的内容，让她脚步一顿。
“曲总，疗养院的资质，您是知道的，正常情况下，入院一位是收8000一月，三个人，吃住拉撒都在院内，一个月3000，搁三四线小县城，这个数都拿不下，更何况院方还得给老太婆安排工作。”
“8000，是正常标准没错，但那一家子，走得是特需渠道，你们要是不收，他们只能睡大街了，后期特需手续，慢慢补齐就成。至于老太婆工作，您看着办吧，给个不费时间的轻活，工资一个月2000就成，多了，又填给她那无底洞亲儿子了。”
“哦，对了，雷雷那小孩，被宠坏了，跟院里打声招呼，别太惯着他，弄坏了东西，直接从老太婆工资里扣。安排上学时，也尽量挑个班主任严厉的班级，性子要是没打磨好，恐怕会走其爸的老路。”
橘黄的路灯，映出一长条倩影，依稀能判断出是位秀发侧分的美人，想来刚才的谈话，某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池宇嘴角微扬，继续加大马力道：
“樊胜美一个女人家，撑起一大家子不容易，若樊家在疗养院出了啥情况，劳烦您也告知我一声，当朋友的，能帮一点是一点。”
“家里人皆安排得明明白白，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副院长眉毛微挑，笑着打趣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我女朋友听到了，少不得一场‘大战’，天色已晚，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成，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困了，疗养院，大概是魔都少有的慢节奏生活区了。”
副院长走后，池宇双手背在身后，正欲离开时，却被樊胜美叫住，扫了一眼其手中的食品袋，道：“都去买吃得了，想来入院手续办好了，走吧，吃得送过去，我开车送你回欢乐颂。”
“曲总，特需是什么意思？需要哪些证明？”
一人8000，三人就是，就算雷雷还小，妈也在院内找活干，打个对折，也得一万出头，这份恩情太大了，压得她喘不上来气。
“欸，你别哭啊，我说，我说还不成吗？我说了你可千万别觉得伤自尊。”
“我……还有自尊吗？”
“咋个没有？试想一下，你的处境落到欢乐颂其他四人身上，她们会像你这样有担当有勇气，撑起整个一大家子吗？记得你之前说过，爱人先爱己，这才过了几个月，就将其忘到脑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