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书穿上衣服,事情也就好办了,一行人踏着月色往派出所去。
毕竟是市里,这派出所也管着一方的安宁,所以还给配了辆车。
只不过这车大概是用久了,有些颠簸,就连褚西都有些犯恶心。
车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所以顾若书犯恶心的声音便有些明显,她到最后捂住嘴,叫着要下车。
车行驶在主干道上,如果吐在柏油马路上,人清洁工也不好处理,于是开车的就让她再忍忍,等到可以拐弯的地方,找到停靠的地点再让她下去。
顾若书没有再做要求,只是犯恶心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就跟怀孕的女人早上止不住的干呕一样,差一点就能吐出来。
褚西绷着脸色,尽量忽略掉顾若书的声音,免得自己的不适加重。
五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临时停靠点。
没有路灯,旁边的绿化是冬青,只冬青旁边还种了几棵常绿绿植。
“就在这儿吧。”派出所的人打着手电筒,找到绿化带斑驳的没有冬青的空地儿,叫她就在这儿吐。
吐这儿的话,环卫工不用打扫,直接用铲子铲一些土盖住,减轻工作量不说,还能给冬青当肥料。
顾若书点点头,对着那地儿就开始干呕。
派出所的人给她打着手电筒,不声不响地站在一边,等她吐。
顾若书先开始还是站着的,干呕到一半,就玩下了腰。这次是真吐了,看样子是真坐车坐得难受了。
一行人安静地等着。
顾若书吐得直不起腰,干脆就一搂裙子,蹲下,继续吐。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褚西都觉得有些不耐烦了,顾若书才虚弱地站起身,哑着声音要求,等上了车,开着窗户。
“只能开三分之二。”
顾若书点点头,“好。”
再次上车,路上就没有再停了,等到了派出所,车才停下。
一行人被带进派出所做笔录。
“谁先说?”派出所的人看着他们。
褚西双臂抱胸,不说话。肖宗忱见状,亦是做安静之态。
顾若书也没开口。
这是都不愿意配合,还是觉得先说的人吃亏啊?派出所的人心里“啧”了一声,拿笔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校长,“要不您先来?报一下自己的基本信息。”
校长点头,先报了自己的姓名职业,然后才说:“我听到声音的时候,跑上来,看见的就是紧闭的房门。大家踹完第一次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里面是褚西和这位女同志。”
说着,补充了一句,“这房间是我学生褚西的。”
“听到谁的声音?什么时候听到的声音?”派出所的人分工合作,一个问,一个记录,“声音可以形容一下吗?”
校长:“听到这位女同志的声音,什么时候听到的声音我当时没看表,只能大致说一下,应该是两点左右。”
“声音……”校长回忆了一下,说,“就是挨打的叫声。”
派出所的人先细细问完校长,才又看向三人,眼神示意三人说话,就见顾若书像是忍着痛苦一样,说,“我要求去医院验伤,褚西击打了我的腹部,我可能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