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远镇以及盛鸣村,得到的答复跟高中给出的答复一样,去学校报到的那个是褚智慧,后来的才是褚西。
再去镇上和市里户籍处求证,这事情再没有任何可以翻转的可能。
褚智慧确实冒名顶替褚西去上了大学。
至此,学校需要调查核实的部分,完工。
学校调查小组来时急迫,几乎没带什么换洗衣物,等调查结束,去火车站买好第二天走的车票,才回招待所彻彻底底洗了个澡,但衣服还是来时的衣服。
调查结果出来,一行人都有些沉默,返程路上几乎没人开口说话。
这种纰漏,肯定要上报,就是不知道上面会给学校什么样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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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智慧和褚西在校内没有碰过面。
学校包吃包住,又不特别限制人身自由,只要在学校附近一公里内活动,跟着她的人不会干扰什么,于是褚西就这么过上了慢节奏的生活。
晚上八点睡觉,早上五点起来,时间就有些无限拉长的感觉。
无聊之下,她就跟在学校退休老教授后面,早上练练太极拳,下午打打乒乓球。
再有闲暇时间,她就跟学校附近修理自行车的,修理伞的,最主要是合眼缘的大爷大妈们聊聊天。
就在调查小组走后第六天,褚西闲得双眼发直时的一个夜晚,褚智慧心理防线崩溃,从宿舍二楼跳楼自杀。
只不过跳下去的时候,正被校内安保巡逻人员看见,楼层本就不高,这般被个青壮年飞身接住,她人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就安保人员惨了些,胳膊骨折。
这事儿发生在凌晨两点多,宿舍的人都还沉睡着,事情太突然,安保人员又被砸得有些懵,这一幕就成了哑剧。
安保人员不远处,还有俩同事,很快就带上褚智慧和受伤的安保人员去了值班室。来去如风,倒也没有人发现出了什么事儿。
校领导得了消息,吓得随便套了件衣服,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冲进了学校。
指挥人把手臂骨折的安保人员送去医院,又让其他两个安保人员守着褚智慧,防止她再寻死,然后才又喊人去找校医来给她处理皮外伤之后,人才松了口气。
遥遥点点褚智慧,校领导气得不行,“什么事儿非要用命解决?错了,就努力去改,去弥补!把脊梁骨,把脸面,重新找回来!你死了一了百了,是要用死来惩罚谁?!”
褚智慧捂着脸,泣不成声。
这些天她也想了,要是这事儿留在档案上,再高考,还会有学校要她吗?这个污点随着她的档案走的话,她还能找到工作吗?
未来千万种可能,只这个录入档案的污点,就可以堵死她所有可能!
褚智慧经事儿少,先前的笃定,被未来的种种不确定彻底击垮,她哭着哭着,竟然背过气了。
作为此地唯一一个跟褚智慧有亲缘关系的人,褚西旁观了全程。
此时,也只是手指头动了动,人却还是稳稳站着。倒是校领导,好像有些急救常识,使劲掐她人中。
好在校医来得及时,接了手,只一会儿的功夫,她人就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醒了是醒了,人却有些呆呆的,茫茫然地看着一处,长时间都不眨下眼睛。
第六天,学校调查小组的几个人回来,带回了确凿的证据,校领导研究后,做出开除褚智慧,注销其学籍,其终身不能再考本校的决定。随后将人移交给警方,由他们判定是否进行后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