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有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她盼了十几年,一心希望可以跟老大一家团聚,一直希望可以见不到孙子孙女。然而,每次她给京城捎信,希望可以见见孙子孙女,不是被田画的祖父给阻拦了,就是被儿子田栋梁给断然回绝。
田画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祖母和二叔的表情。二人没有让她失望,无论是奶奶,还是二叔,都没有贪念,对她和弟弟,也没有半点嫌弃和不悦。
当然了,二叔脑子有问题,智商只停留在五岁孩童的阶段。甚至,还比不过五岁孩童。田画说的什么,他或许完全听不懂,贪念什么的,就谈不上了。
田画十分认真的点头:“奶奶,我不怕苦,弟弟虽然还小,但是在侯府过的那叫什么日子?被下人欺压,被继母折辱,每天吃过饭喝口茶,都担心有人下毒。事实上,我们姐弟三人都是九死一生熬过来的。那样的日子,我和弟弟都经历过,还有什么更苦更让人难以接受的?”
“好孩子,你说的对!”宁氏欣慰的握着田画的手,动容的道:“好,有志气!奶奶支持!”
一直充当布景板的二叔,也挺身而出:“画儿,二叔也支持你!”说完,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看上去竟然有一点萌哒哒的感觉。
田画笑了,表扬了二叔几句,就连忙取出长兴侯的亲笔书信:“奶奶,二叔,今天我和弟弟之所以能够来这里,是因为祖父和父亲都答应把我和弟弟过继给二叔!这是我主动要求的,我不想再叫那人父亲了,更不想留在侯府,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将弟弟都给害死!”
宁氏和二叔都呆住了:这是几个意思?没有听错吧?
“你,你是说,你主动要求,要过继给你二叔?”宁波氏颤抖着声音问道。
田画用力点头:“是的,奶奶!”
宁氏伸手抹泪:“可是,你二叔不是常人,他这个样子,日后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田画摇头:“奶奶,二叔是我们嫡亲的二叔,照顾二叔,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再说了,过继给二叔,就可以离开侯府,来桦树沟生活,避开那恶毒继母的残害!等我们长大了,那毒妇也不能随便将我卖给不堪的人,逼迫弟弟娶不妥当的女人。这是两好,二叔好,我和弟弟也好!”
宁氏含泪笑了:“好孩子,谢谢你!日后,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到了这里,就不用太担心了。这里,是奶奶的地盘,奶奶跟族里的关系很不错。那毒妇虽然是郡主,不过在我跟前,她也就只有站着的份,还不至于敢把手强硬的伸到这里来!”
田画伸手揽住祖母的胳膊:“再说了,能够见到奶奶,能够跟奶奶一起生活,这是我多年的心愿。如今,得偿所愿,实在是太幸福了!”
是的,感觉好幸福好幸福啊!
祖母一点不排斥的,就答应让她和弟弟留下来,过继给二叔。事情这么顺利,让她很是感慨,很是开心:奶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为人又开明,这样就好!日后,做事情就会少很多阻碍,不至于束手束脚。
就这样,姐弟三人在桦树沟安顿了下来。
奶奶住的房子虽然破旧,却有五六个房间,田园天风还小,田画就没有顾忌太多,跟弟弟们共用一个房间。两个弟弟睡一张床,她自己一张床,相隔了有半米远,中间拉了一个布帘。
宁氏一点也不在意,这乡下地方,没有那么多破讲究。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孙女,两个年幼的孙子,嫡亲的骨血,又都年纪小,实在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桦树沟是一个安静又和谐的小山村,山高林密,泉水叮咚,野果飘香。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民风淳朴。
田画去野地里挖野菜,把六岁的弟弟带上了。
不劳而获,以为索取是理所当然,这种坏毛病,她坚决不会纵容!所以,她打算对两个弟弟,都严格管教,绝对不会允许其中的任何一个,成为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