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画锦,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大不了,我辞官归隐,过那采菊东篱下的田园生活。”
东方画锦很是感动,又有点迟疑:“可是,你从军那么多年,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考验。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过上舒适一点的日子了,若是辞去官职的话,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就跟那些十年寒窗的读书人一样,那么努力读书,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当官做宰。作为一个军人,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成为一代名将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东方画锦真心的觉得,若是要放弃一切归于田园,心里肯定会有很多的遗憾。
宋词微笑摇头:“我不会遗憾,如今我已经是三品的将军了,也算是实现了年少时候的梦想。过过瘾,也就可以了,我还真没有什么不舍。”
“真的?”东方画锦表示有点怀疑。
毕竟,这世上的男儿,又有几个可以做到淡泊名利,甘心归隐田园?那没有本事的,或者没有机遇的,还可能会无奈认命。然而,如果宋词这样的英雄男儿,又岂会没有几分血性和不甘?
宋词的语气十分的坚定:“真的!”怕她不相信,又用力点头,压低了声音:“皇上年纪大了,行事越来越霸道了,感觉开始有一点亲小人远贤臣。如果不是太子执意坚持,禁卫军副统领的职务,我应该也不会接手!”
是的,如果他不是太子一党,没法无视太子的请求的话,他当会选一个轻松悠闲的差事。比如,工部尚书,或者礼部尚书什么的。相对来说,这不是肥差,没有多少危险,而且不容易得罪人。
东方画锦沉默片刻,轻轻叹息:“伴君如伴虎,这差事你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大可以找机会辞去。太子固然不好得罪,不过你大可以事先培养一个可以接手的心腹手下,到时候让他接任禁卫军副统领就是了!”
宋词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已经选了一个人,就是叶倾。日后,也会渐渐的,把他推上禁卫军统领的位置。”
东方画锦有点惊讶:“可是,他自己会愿意么?”
宋词:“我隐约跟他提过,他自己很愿意,应该对这个职位很向往。毕竟,叶家的情况跟宋家的不同,作为叶家最有出息的孙辈,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为叶家努力打拼!”
东方画锦了然的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叶家,是一个家风很好的大家族,当家人人品很不错,家规很严厉,家风也让世人赞叹。叶氏族中,虽然因为人口有上千人,自然也少不了会有一些老鼠屎。
然而,大多数的人,还是人品端方正直之辈。尤其是在叶倾这一辈人之中,更是出了几个品性很是不错的人。可惜的是从文之人最厉害的止步于举人,习武之人最厉害的不过是从七品的武官。
叶倾,竟然是整个家族最大的希望。
而对于宋词和太子来说,叶倾也是二人可以信任之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宋词告别了东方画锦,走出东方府邸,往不远处的自家走去。然而,就在胡同口,他被南安公主给拦住了。
“信之!”南安公主一见到他,就跟小狗见到肉骨头一般,飞扑了过去。不知道的人见了,一定会以为二人不是夫妻,就是未婚夫妇。
毕竟,南安郡主也有十六岁了,就算她跟宋词是嫡亲的兄妹,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也绝对不能有这么亲密的举止。
不,其实,就算二人是夫妻,在第三人的跟前,也绝对不能有这么亲密的举止!除非,二人是在自己的卧室,在没有第三人的前提下。
宋词的眼里闪过浓浓的厌恶,身形轻轻一闪,轻而易举的避开。
南安公主用力过猛,扑了个空,顿时摔了个狗啃屎。
“宋词,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本宫?!”南安郡主跌坐在地上,双手擦伤了,精心描画过的容颜,也沾染上了脏兮兮的尘埃。
“公主请自重!”宋词的脊背挺得笔直,没有半点畏惧和惊慌,反而气场全开,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的杀气,以势不可挡之势,压向南安公主和她的狗腿子。
在场的人,竟然感觉到了金戈铁马的气势和威压。
南安公主一愣,被吓得心颤抖了一下,很快就又只觉得羞怒难当,猛然站了起来,两双叉腰,对着宋词厉声呵斥:“好你个宋词,竟然敢对本公主如此不敬,你是不想要脑袋了么?!”
宋词毫不畏惧的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公主的话,此时此刻,你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在这个瞬间,他全身寒气逼人,让在场的人忽然有个错觉,仿佛来到了千年冰封的雪山之巅。每一个人,都不禁哆嗦了一下,脸色一片煞白。猛然响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在边关呆了很多年的将军,是个杀敌无数的人,是个经历过无数浴血奋战的人!
实在,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公主也实在离谱,人家已经定亲了,对你又没有半点情意,你何苦如此相逼?如此纠缠?这不是自求欺辱,自讨苦吃么?这也就罢了,毕竟你是公主,你自己愿意,可是别连累他们这些无辜之人啊!
“日后,别再打本将军的主意,别再纠缠不休!当然了,也别对付本将军的未婚妻,以及她的家人!否则的话,就算你是公主,也甭想有什么好下场!“宋词再次冷笑,语气越发的冰冷凌厉:“这话,本将军只说一次,你若是记不住的话,后果自负!本将军相信,那绝对不是你可以承受得住的!”
目光如锋利的剑芒一样,落在南安公主的身上,让她竟然有一种刺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南安公主不禁浑身发抖,头一回儿对除了皇上的人,生出无边的畏惧和惶恐出来。
话说,她的母妃,如今已经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了。皇上,又有了两个宠妃。而且,其中一个宠妃,也就是最受宠的那个妃子,还是皇后娘娘的人,是皇后娘家的一个旁枝的堂侄女。
而宋词,又是太子最信任的心腹手下。
“赶紧的滚!”宋词目光冷冷的扫了一遍南安公主的手下,厌恶的道。
不能喝令公主滚,指桑骂槐,还是可以的。
对这个厚脸皮的、不知道无耻是何物的公主,态度不坚决一点,举止不恶劣一点,她依然会以为,自己对她其实还是有情意的。只是,因为定亲了,没有办法接受她的情意了。
果然,南安公主愣了一会儿,竟然含泪看着宋词:“信之,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其实也不想伤害我,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你已经定亲了,不想做个背信弃义的人。而且,那个东方小草又对你纠缠不休,她肯定以死相逼,让你没法狠下心肠退亲。没有办法,就只好对我口出恶言,让我知难而退!”
宋词听得嘴角直抽,又满心的怒火。
不要脸的东西,自以为是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污蔑画锦!是可忍孰不可忍!算了,就算她是公主,今天他也要彻底不忍了!
“你给我住口!”宋词怒不可遏,目光如刀是箭:“管好你的嘴巴,离东方家的人远一点,不得动他们一根汗毛!不然的话,即便去敲登闻鼓,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本将军也要将你绳之以法,让你这辈子都生不如死!”
声音十分的寒冷,似乎带着冰碴,又似乎是来自地狱的魔音。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只要一听到宋词的名字,都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南安公主吓得手脚发软,嘴唇发抖,在宫女的搀扶下,狼狈而去。
******
宋妍几次去找南安公主,想要挑拨南安公主去对付东方画锦,无奈她已经被公主厌弃了,几次求见,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她觉得莫名其妙,心有不甘,带着厚礼再次上门求见。
南安公主厌烦透顶了,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狂奔的怒火,当即带着几个侍卫和宫女,来到了宫门口。
宋妍正等得心焦,连忙远远的迎了过去:“殿下,您终于肯见臣妇了,臣妇今天带了公主喜欢吃的糕点!”
不料,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个狠狠的耳刮子。
“公主......”宋妍用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安公主,满脸的震惊和委屈。
南安公主,怎么可能会对她动手?!
南安公主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又扬手给了她一个大耳掴子,语气里满是愤怒仇恨:“你给本公主滚,有多远滚多远,日后甭再出现在本公主的眼前!不然的话,就见一次打一次!”
这个践人,都是这个践人!若不是这个践人蛊惑她的话,她怎么会去刻意认识宋词,又怎么会爱上宋词?!不爱上宋词的话,她也不会平白受那些羞辱,也不会错失那个才貌双全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