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了。”重慕颜半梦半醒,一把止住行进的那只大掌,指尖微凉,拽住他的手往旁边推。
可刚推开又凑回来,周璇几次,手的主人看似动作轻缓,实则肆无忌惮,彻头彻底地坐实他“不是好人”的名头。
殿内无声,重慕颜倏然睁开眸子,翻身坐起,俯身过去。
传来一阵簌簌衣响,重慕颜把他对她做的,一分不差地还了回去,甚至借着困意与被打扰后的不快,做的比他还恣意轻薄。
白亦乾身子一僵,手蓦然攥紧,眸光暗沉。
四周漆暗,重慕颜下手也不知分寸,碰了哪些地方也不自知,反正手在他身子上胡乱摸了一通。
有时触到一大片微凉的肌肤,有时摸到了衣料,软的还是硬的,她也全然不在意。
终于,有人受不住了。被轻薄之人喉结滚动,沉声道:“别动了。”
重慕颜的腿跨坐在他腰两侧,居高临下地看向他,白亦乾神色冷静如常,只是耳尖有异色。
重慕颜反问:“为什么不动。”
“好好躺着,我还有伤……”
重慕颜道:“不是相公先动手的么。”
白亦乾一语不发。
重慕颜收回手顺势倒下,不知为何,油然而生一股心满意足。
想玩火的人反被火烧了。
一夜安宁。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长睫翊动,当重慕颜睁开眼才发现昨晚枕了一宿的白亦乾,她肩上还安安分分地搭着一只手。
莲毒虽解了,但白亦乾天生体温微凉,这肉席枕着倒是舒服。
重慕颜醒了但没起,谁知,枕着的胸膛传来低低的共鸣:“醒了还不起,想枕为夫到什么时候。”
白亦乾要养伤,二人便在幽都待了些许时日。
找了一天空闲,重慕颜去问阎王当年虚空之境外可有异常,想看看是否能寻得一些线索。
阎王深思熟虑后,缓缓地道:“当时一片混乱,大家都忙着应付鬼帝,生怕他杀心再起,至于外面,谁也没注意啊……”
当时众妖王全部注意力都在白亦乾身上,合力都未必打得过,哪有心思还左顾右盼,留意身侧异样。
重慕颜道:“那我去问问他们?”
阎王摇摇头:“爹当年是唯一一个没有参战的,我如果都不知道,问他们更不知道。后来青铜门合上以后,他们一个个都吓得脚软,巴不得把当时的事情全忘了,哪还会记得细节啊。”
阎王说起别人的事那叫一个从容淡定,好像当初他没往青铜鬼门前冲过似的。
重慕颜也不反驳,只道:“爹,你那道封印符哪来的。”
阎王叹了一声,道:“阴律司中一名鬼差送来的,与之一并送来的还有一封信。”
“谁的信?”
半响,他缓缓地道:“人皇。”
与重慕颜猜的差不多,又道:“信上说了什么?”
阎王认真复述道:“乾若杀心再起,可用此符镇之。”
重慕颜挑起一边唇角,一派邪坏,笑道:“杀心再起?”
阎王凑近回来,二人皆是墨发如瀑,哪里看得出年纪差距。
“闺女,你是没见过鬼帝当日屠杀万鬼的一幕多叫人心生怖意,只要在他眼里能动的,他都举剑杀之,谁也别想活!!!”
阎王滔滔不绝的为重慕颜讲了一通,重慕颜听完,向后靠了靠。
阎王还不忘压低声音,总结一句:“当真惨极!”
重慕颜想起白亦乾背后的刺青,喃喃道:“那他背后的伤就是那时留下的?”
阎王脸色一白,似想起什么:“不是!”
重慕颜抬眸:“那是怎么来的?”
“那个……不好说。”
阎王吞吞吐吐,他一这幅样子,重慕颜就觉得有问题,拍了拍桌催促道:“快说。”
“真的不好说,伤鬼帝的,当真是一个要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