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就滚吧!”
两童子极不耐烦地轰他们出去,转瞬间,乌泱泱的一众人便像苍蝇一样涌下山。
等他们跑得不见人影,舍刹鬼才蹦蹦跳跳地来到重慕颜身边,问道:“楼主,你说就这样简单的吓唬他们一下,管用么?”
身后破观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重慕颜绕到一边,道:“要是有不听话的,到时候你带婆娑门去找他们。”
舍刹鬼极不情愿地道:“好吧,那我们倒希望不听话的多一些。”
*
十绝殿,万年寂静。
“鬼帝性子好像收敛了不少?”沧冥看着对面一语不发的人,悠悠开口,想找点话题聊。
把鬼剑派出去一整天了,而白亦乾就坐在那里,目光掠向门口,一句话都不说,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对方无言,沧冥自问自答:“好像也没怎么变,话少。”
话音未落,门外有人,鬼剑脸色微微发白,似乎遇见什么难事。
白亦乾微微侧首,道:“找到了?”
鬼剑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没有。”
白亦乾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去,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鬼剑还有话想说,只是后面的话变得吞吞吐吐:“……各家各派不仅没有找到极乐楼址,还一夜之间挂上了罗刹旗,十绝殿登门想询问缘由,各门主与派首……皆闭门不见,似乎要是我们划清干系。”
沧冥奇道:“极乐楼是这些年新起的势力吗?从未听过,找他们作甚?”
白亦乾合上眼睛,低声道:“那就把十绝殿派出去找。”
沧冥微惊,只因白亦乾的语气中难掩落寞。
沧冥随即回味过来,问鬼剑:“极乐楼里有你们要找的人?”
鬼剑微微颔首。
沧冥那双锐利的黑眸透出几分好奇,转头看他,道:“鬼帝有喜欢的人了?”
白亦乾不言语,沧冥又转问鬼剑,道:“是谁?”
鬼剑看了白亦乾一眼,犹豫一会儿将重慕颜与白亦乾的事情粗略的讲给沧冥听。
沧冥听后,眼睛微微睁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人还能做出那些事,道:“你……”
“没想到,因为‘我’竟闹出过这么大波折?”
说是波折,也不为过,因为他们二人最初就是因为抢夺冥铁激发矛盾。从此,假身份不装也得装,一步错步步错。
白亦乾抬眸,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不说话。
见到白亦乾这幅神情,鬼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面色为难,却还是递了过去:“主上,刚刚,极乐楼派人送了这个来。”
一听到极乐楼,白亦乾立刻接了过来。
锦盒狭长,重量却轻。表面绣得精美,玉雕浮刻,奢美非常,仅看这锦盒就知它是件无价之宝,落入他人手中,定是心头挚爱。
那能被装进这锦盒中的,只会是这主人更加珍惜之物。
沧冥在一旁瞧着,当看到白亦乾拿出锦盒中的东西,脸上登时变幻莫测。
那是一纸婚约。
沧冥坐在侧边,端倪了一会儿。这婚约上面条条框框颇多,也不知道是约束谁的,他一直看到落款上那方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印记时,才反应过来,道:“你们这婚约倒是很……别致。怎么会把鬼玺印上去了,厉害厉害。”
沧冥实在不解为什么要把那方戾气浓重的不详之印盖到婚约上,转头想问白亦乾,却看到白亦乾摩挲着婚约,眸底满是孤寂与寒。
鬼剑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劝。沧冥也觉棘手,只能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低头暗思。
白亦乾静静凝视,心里宛若被刀搅着生疼,昔日相识记忆浮现在脑中,清晰无比,历历在目。
她把婚约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