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慕颜立在原地,看他慢慢逼近自己。
白亦乾没说话,只是压低了点身子,脸欺近她的颈子,平静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你喝酒了?”
白亦乾没有碰到她,可是他呼吸凉凉的喷在肌肤上,这种似有似无的挑逗,让重慕颜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
这酒气,其实是因为自己手腕实在酸胀难忍,临回来前擦了些楼里的药酒。看来准备好的说辞用不上了,重慕颜目光绕着白亦乾的脸打转,波澜不惊的闷声“嗯”的应了。
白亦乾微一蹙眉,道:“和谁喝酒?”
那个天枢星君不是滚了吗?
听到这一句,重慕颜还想挣扎一下,圆谎道:“……自己喝的。”
之后谁都没再说话了,红烛微颤,两人对视一会,重慕颜眸中映出他俊美的面孔,她骤然回过头,白亦乾那双眼不能直视太久,再看一会就露馅了。
白亦乾跟在她后面,手指挑起她一缕头发,道:“小媳妇又有‘新朋友’了?”
闻言,重慕颜紧绷的那根弦陡然一松,偏头看他,烛光在她脸上打出一层朦胧光影,美得触心。
“相公,你这是吃醋了?”重慕颜很少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不知为何现在脱口而出。
白亦乾对她一挑眉,微笑道:“不知道啊。”
重慕颜反手关门,却腰间一紧,有一只手从后面揽上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
白亦乾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要亲不亲的。
鬼剑故意放走极乐楼,他心情不好,看见她以后,心情刚好一点,结果她一提起出去喝酒,反而火上浇油。
重慕颜无意识的抬起手,在他头上像哄孩子一样拍抚了下。
可一拍完,重慕颜忽地一怔。
她是不是占鬼帝便宜了。
果然,白亦乾也微微一惊,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
无论从地位还是年龄上来说,这个动作都不应该由她来做吧?
夫妻一场,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少顷,重慕颜转向白亦乾,甜丝丝道:“我们休息吧。”
白亦乾泰安自若地拉过她的手,配合点头,声音很缓,道:“好啊。”
几夜无眠,又在戮阵中与萧无夜大打一场,体力消耗不少,重慕颜终于感到困倦,偎在床边,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重慕颜起来时,白亦乾还未醒,她只能轻手轻脚地出门。
天机大会之后,重慕颜吩咐楼里盯住十绝殿的风声,又派舍刹鬼出去寻找褐袍神秘人的下落。
而她自己又开始在人间频繁走动。
不为别的,给白亦乾寻药。
重慕颜想医好白亦乾,稍微好一点就行,至少能拿得起剑自保,那她也不用担心了。
白亦乾性子大变,宛若孩童,她去问过懂药理的专业人士,这不是病,倒像是人间所说的“蒙智”。
恰好人间不少药门名家都有对症的灵药,名曰“启智”,听说服下后便有效果,她想寻一颗试试。
她带着怀川,挨家“串门”,如此过了一些日子,她拜访的药门不少,除了并无进展外,还意外重拾了过往许多旧恨陈仇。
可能也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重慕颜想着是,这不过就是桩买卖。他们出药,她出钱,可她自己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名门正派千千万,无双妖姬惹一半。
可是名门正派那么多,重慕颜觉得这群炼药的是最记仇的。
当年她研习炼丹之法时,所需药材从何而来?自然是从这些炼药的身上搜刮扫荡来。
如今报应来了,想从他们手里拿药?
比登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