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在脚下的那人此时也面如铁青,想动却无济于事。
“我管你是什么?捣乱了我们的宣誓大典,今日我便要拿下你。”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你别莽撞,你能打得过鬼吗?根本打不死。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鬼阶多少,贸然动手会吃亏。”
怀川垂首侧立,眉眼冷淡:小姐的鬼阶?自然是整个幽都,二君之下,万鬼之上。
“的确,你不要单独鲁莽行事。我肯定死不了,但你不一定。”重慕颜抬手,琅劫迅速从地上飞起,绕着重慕颜身边飞速盘旋,发出龙鸣之声。
她声音悦耳,可言辞极其嚣张:“在座的都是名门正派,理应齐心一起打我一个!来,放心大胆的,一起上吧!”
人群中有人拔剑,剑影晃眼,来势汹汹,可是重慕颜连看都不看,微微偏头,便把那致命一击避开,随后,琅劫飞去,“铛”一声,那人的剑也应声断了。
“啊——我的剑。”那人心痛惊呼。
“我们一起上,这人定是极乐楼派来的!”
“诸君且慢……”
阻拦声,叫打声混作一团。虽有人出声阻拦,但奈何不敌拔剑的人多。一时间十余人一同向重慕颜袭来,可她动都未动,唯有盘旋的怀剪琅劫,如活了一般,正面迎击。
又是几声刺耳的利刃交响,众人皆是似欲摔跌,抱着右手,眉头紧拧,手中的剑与琅劫交锋后,被震得不翼而飞。
屋内桌椅尽数被打得背断脚折,再看墙上,原来他们的剑皆被琅劫深深打进墙内,登时裂出一些大洞。
重慕颜把脚从地上那人胸口处拿开,却连踹三人,那三个可怜人被踢得向后飞起,重重落下,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吟。
缠斗多时,怀川抬眼望着堂内半数人连连避后,还有十余人在地不起,心中忍不住嘲讽:小姐因为想要动手,方才就把自己的法力全封。纵使如此,也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这样一群酒囊饭袋之辈,怎好意思大言不惭讨伐极乐楼。
倏地,堂内有一小道士呼一掌拍出,击向重慕颜后心。
可惜还未靠近,重慕颜便将地上的断剑踢了过去,那小道士右腿已然中剑,腿下一个踉跄,拿拂尘在地上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
没想到这时坐在东面的白须老者站起身来,笑道:“不知姑娘因何而来?”
那小道士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她定是与极乐楼一伙的。”
重慕颜眼光冷冷,不过转瞬即逝,嘲道:“本是不想出手的,只不过听不下去名门正派妖言惑众罢了。”
“不知哪句在姑娘眼里成了妖言?”
重慕颜微微一笑,说道:“从头到尾,没一句对的。”
“看来姑娘不是我正派名门弟子,又如此袒护极乐楼,莫非姑娘是极乐楼信徒?”
“正与邪谁来评定的?就像狼吃羊,你们觉得狼可恶,那是因为羊跟你们利益有关联。可我还觉得狼很无辜呢,狼正常狩猎进食,怎么就成了恶兽了?”
白须老者也不恼,道:“那依姑娘的意思是?”
“散了吧。”重慕颜漫不经心,扫视了一圈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众人:“回去再练几年,活着不易,劝诸位且活且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