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云尘面不改色地说:“赵一粟确实跟在我身后混,期间几次濒死,都靠丹药救回。至于上了九十层之后也是奇怪,她所有的不良反应全都消失,九十层以上对她来说很轻松。”
承德真人半信半疑:“九十层以上为心性考验,若是心性足够坚定,就不会在九十层以上感到痛苦。”
话虽这么说,承德真人当年登上九十层,也达到了自己的极限。
幻境对心性的考验因人而异,他就算不信这两人的说辞,也找不到证据反驳。
最关键的是,赵一粟这人确实不能当成一般的丙等灵根弟子对待。
承德真人默默回想赵一粟入门之后的表现:以丙等灵根的资质两年修上二品九段,在低阶弟子中掀起巨浪;
后登门派大比,一路智勇双全,打上总决赛的擂台,连端阳都被她的假招欺骗,惜败在她的手下;
雷劫降世时,伏羲山所有弟子都被天雷的怒火压得不敢抬头,她却能迎着雷劫而上,大难不死……
当所有人长老都抢着收她为徒时,她却默默拜入了撼天师祖门下,又画出二品弟子可使用的三品符,问心阁上技惊四座……
这步步走来的战绩,早就把门派内的其他天才甩在身后。
说她心性坚定,已经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证明了。
至于能登上九十层,说不定是从撼天老祖那里得了什么秘宝。
承德真人收起那最后一点疑惑,把目光落在赵一粟身上:“你的心性,确实难言。”
赵一粟只是笑了笑,没接话,显得非常谦和。
承德真人话锋突然转变:“既然九十层以上困不住你,那你为何会在塔内滞留两年多,迟迟不出?”
赵一粟立刻垂头:“掌门宽恕,弟子觉得塔上灵气精纯,正适合修炼,所以拿到法器后原地打坐……”
承德真人:“这么说来,藏器塔上灵气稀薄,乃是你们二人所为?”
赵一粟心想掌门还是挺聪明的,知道靠她自己吃不下那么多灵气,肯定有江云尘的份。
她连忙说:“掌门明鉴,弟子只是些微用了那么一点点……主要是江师兄天生灵体,吸入了许多灵气。”
“哼——”承德真人冷哼一声,赵一粟识趣地闭上嘴。
江云尘全程没有废话,只是傲然站在原地,并不打算多做解释。
承德真人:“藏器塔以伏羲山灵脉为根基,以先祖阵法为壁垒,又带着数万英才的神识,本该是门派圣地,却被你二人当做洞府,私自修炼,不得不罚!”
赵一粟故作无辜地眨眨眼:“掌门,弟子入塔之前,并未听说藏器塔上不可修炼的规定。”
“闭嘴!”
承德真人怒斥她一声,心想以前也没人敢在塔内修炼,你现在这马后炮的样子,真有当年李撼天师祖无法无天的意思了。
当然,要他真的罚,也是不舍得的。
他是伏羲山掌门,全门派爱才的长老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会护短。
“你俩在塔内行为触犯门规,却又登上塔顶,算是功过相抵,我就不让宗法阁出红令了。但是,赵一粟你登塔的内情,也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一粟:“弟子明白。”就是嫌她是蹭上塔的,伏羲山丢不起这个人呗。
“赵一粟,你对外就称自己登上九十层。”承德真人瞪她一眼,心想如今藏器塔九十层都不值钱了,老夫我当年也才这个水平,要是重回万年前早知道有今天,打肿脸也得冲上九十九层。
这才回头看向江云尘:“你既登一百层,便创下我派历史,伏羲山先祖的祭坛应当再开一次,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