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今年,阿缨病了一场以后,对待人事才有了一定的改变,与她二哥的关系也日渐亲近起来。这次阿缨出了事,看得出敖翌十分上心,不顾危险地赶进京硬是把阿缨截了回来,兄妹两人又一路历经艰难险阻,阿缨若是还不亲近依赖他,也说不过去。
“这兄妹友睦虽然来得迟了些,可眼下他们这般,我还是乐见其成的。这总比以往见面连句话都没有的好。有敖翌这么护着阿缨,往后必当是宠她保护她的,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姚如玉听得出来,威远侯丝毫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遂不再多说此事。
姚如玉道:“敖翌年纪也不小了,侯爷平日里没过问他的事,但他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威远侯道:“他的个人事我还真没问过,向来是由他自己做主。以前家里没有人帮忙打理,现在有你了,你可帮忙物色看看,有无合适的姑娘家,如若他满意点头,就给他娶了成家便是。”
顿了顿,威远侯又道:“算了,还是等我有时间问过他的意见以后再打算吧。在他没同意之前,你不好插手。”
姚如玉当然知道,敖翌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当然不好贸然插手管他的事。
之所以询问起敖翌的私事,姚如玉也是为了敖缨做打算的。
她总觉得,敖翌对待敖缨,有些不妥。给她的感觉,敖缨就好像是他要叼回狼窝里好好养着的幼崽。
威远侯随后道了句“不早了”,拥着她便睡去了。
这厢郑家院子里,此刻也是夜深人静了,但通常要为外面回来的人留一扇门和一盏灯。
这郑家院子不是别处,而正是当初温月初嫁过来的夫家。
郑家是没落的大户,到郑成仁这一代,基本上已经废了。
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在他手上耗得所剩无几,只余下几间屋子,几亩田地。眼下全靠城外田地收来的租子过活。
郑成仁便是温月初新嫁的丈夫,是个无所事事的人,经常在外与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在温月初出嫁前,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只知道郑家以前也是大户,虽然没落了,好歹也是高门大院,比一般人强。
况且她这个年纪,要挑也没得挑。当初婚事定得十分仓促,温月初一心沉浸在悲伤中,决定草草出嫁,多少有些冲动的成分在里面。
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温家和郑家都已经把亲事定下了,没有她再后悔的余地了。
她若是悔婚,以后就更加不可能嫁得出去。
所以即使这郑成仁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她也得嫁。
婚后的生活确实过得不如人意。温月初待郑成仁十分冷淡。
郑成仁在她这里碰了冷钉子以后,经常喝得醉熏熏的回来。
今夜也不例外。
郑成仁进了房间,看见温月初正收拾针线篓子。他便坐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道:“今日威远侯带兵回来了。你猜他带着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