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许妈妈被斥责的面红耳赤，宅院里的下人们都躲在墙角看她笑话呢。 若是让大小姐继续骂下去，以后在那些丫鬟婆子面前何以服众？ 不得已，她只能再次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楚娇。 楚娇的面色也是有些难看，为了讨好女儿，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结果，从衣服到饭食，却被顾明珍挑剔了遍。 她若是有谢锦云的财力，几十两的衣服又算什么，每件衣服几百两也舍得。 若她生在谢家，她能提供比谢锦云更好的条件。 心中堵着一口气，只觉得莫名被谢锦云比下去了。 楚娇最是自傲，身为现代人，她对于谢锦云这种固守陈规，思想迂腐的女性是打心里鄙视。 窝着火的楚娇，说话时也没了开始的耐心： “娇儿，饭能吃饱就可以，你在侯府奢靡惯了，城南这里却没这么好的条件，你跟着娘亲只怕要经常受到这样的待遇了。” 顾明珍本以为是许妈妈这些下人伺候不妥当，听了楚娇的话后，有些怔愣： “娘亲，咱们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起了吗？” 迎着顾明珍不可思议的眼神，楚娇心中有些恼火： “城南现在的条件没那么好，珍儿，你只能试着接受。” “可娘亲您不是神医吗，咱们怎么会没有银子？” 顾明珍被养得精细，在她的思想里，从来没有缺银子一说。 更别说，楚娇可是她心目中神通广大的娘亲，怎么会为这些小事烦扰。 “娘亲虽然是医者，但你祖母并不喜欢娘亲行医，娘亲这么多年也是没办法，珍儿，你如今也快及笄了，也体谅下娘亲。” “可是……” 娘亲不是说过，女人一定不能因为任何人丢了自己的本事吗，一定要有自己的自身价值。 祖母不让行医，按照娘亲的性子不应该妥协啊。 以前娘亲不是嘲笑过谢氏，说她软弱没有自己的思想，才被祖母拿捏的死死的。 若她嫁到侯府，绝不会受到祖母的干扰。 可如今，娘亲并未嫁到侯府，怎么也被祖母拿捏的死死了。 相比谢氏，娘亲住在城南，祖母应该管不到娘亲这里才对。 顾明珍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种疑惑，但她没来的及问出声，便被楚娇打断了 “好了，娇儿，若你一直生活在侯府那种环境了，对你的人生成长并不好，现在来到娘亲身边，正好学学人生道理，好好沉淀一下。” “娘亲，可是我不想……” 顾明珍正值花季，正是爱美的年纪。 她习惯了处处精细的日子，哪里能受的了这样粗糙的生活。 只不过当看见楚娇脸色已经变得愠怒时，到底还是闭上了嘴。 算了，大不了下次她偷偷回府将自己这些年攒的私房钱给拿来。 娘亲被谢氏抢了和爹爹的姻缘，整日窝在城南的宅院里，本就十分可怜了，她也没必要拿此事惹她伤心。 等她的私房钱到手，足够他们母女二人维持生计。 顾明珍心里有了打算，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不过，看了看这满桌的饭菜，到底还是没有食欲，随意挑拣了几口，便敷衍回房了。 她走后，楚娇的脸色却沉了下去。 “只吃了这几口，看来是真的将我这个娘亲给嫌弃上了。” “夫人，您也不必想太多，小姐可能就是现在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有些想念侯府的日子罢了。” 许妈妈表面劝慰，实则是在偷偷上眼药。 这大小姐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伺候着，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落她的脸面。 她虽然身份低微，却是夫人身边的人。 连夫人都没对她这般呵斥过，竟是被一个丫头骗子连番训斥。 “想念侯府，她是想念侯府的嫡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吧？” 楚娇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她自诩比谢锦云强，可却不得不承认一点。 论财力，谢锦云能甩了她几条街。 如今，被自己的女儿给嫌弃了，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 “夫人，您说的这都是气话，大小姐只是被惯坏了，一时分不清好坏罢了，若是二小姐和小少爷在就好了，也能哄哄你开心，老婆子这张笨嘴到底比不得两位少爷小姐的机灵。” “不过，说起二小姐和小少爷，老奴就想到，得提醒一下大爷了，让他最近可以和侯府那位缓和缓和。” 楚娇本就堵着一口气，闻言，更是没好气道： “许妈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夫君连珍儿这事都没向谢氏低头，现在风波过去了还低什么头？” “夫人，您听我解释，老婆子的意思不是让大爷低头，而是也要稍稍给那谢氏一点甜头，你想想小少爷，还有二小姐，二小姐倒是不急，左右现在还有两年才及笄，并未到挑选夫婿的时刻。” “但是小少爷现在正是启蒙岁数，本就比旁人晚了两岁，再耽误下去，可就真的被延误了。” “您让大爷给那谢氏一点甜头，先哄着谢氏把两位少爷小姐记为嫡子嫡女，到时候谢家的资源不就顺理成章的向两位少爷小姐靠拢了吗？” 楚娇闻言也有些心动，她自己不得侯府老夫人看中，做不了这侯府的主母。 当年侯府那老不死的直言最多只能赏给她一个妾位，差点没将她气死。 本以为生了孩子，老太太会有所改观。 没想到那老太太的心是真硬，宁愿自己的孙子孙女沦落成为奸生子，都不肯让她进门。 不得已，她只能和顾北轩商量着娶进一位身份高贵的主母，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嫡子嫡女的身份。 若不是为了三个孩子，她又怎会同意顾北轩娶妻呢。 她这般委曲求全，不就是为了自己的三个骨肉吗？ 许妈妈见她有些意动了，进一步劝说道： “侯府那位虽然软弱，但人家有一头好，身份高贵，若是能借着她的势，让少爷小姐成为嫡子嫡女，那好处可是享不尽的。” “这燕京城最会看人下菜，若是明珠小姐有了嫡女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说不定以后跟着谢氏出门还能闯一个才女的名声，到时候侯府国公府，亦或是皇室那都是不愁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