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五年,腊月二十七,辰时末,长安城,怀德坊,卢国公府 辰时初的时候,秦明便在萧嫦曦的服侍下,起床穿衣了,当然过程中少不了在萧嫦曦那里占点便宜。 萧嫦曦经过一晚激烈的战斗,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少了一丝仙气,多了一丝妩媚。 两人在屋里吃了早点,便到前厅和崔氏,程处默,程处亮道别。 崔氏穿着昨天秦明送她的淡青色羽绒服,戴着金色的步摇一脸笑意的看着秦明道: “贤侄,昨天睡的可好?” 秦明朝崔氏行了一礼道: “谢崔伯母关心,小侄睡的很好。小侄是来向伯母道别的,今天还要去别的叔伯家拜访。” 崔氏现在是越看秦明越顺眼,不仅人长得俊俏,而且还很懂事。 她看着秦明道: “既然贤侄有事,那伯母就不留你了,如果事情没忙完,晚上记得回伯母这里,一定不要在外边住,知道吗?” “嗯,小侄记下了,谢伯母。” 崔氏闻言点了点头,起身从身后丫鬟手上的托盘里,拿起一块玉佩递到秦明面前道: “贤侄,伯母这里有一块上好的玉佩,是前些年你伯父在突厥战场上缴获的,伯母看你身上也没配戴玉石,这个块玉,就送给你了。” 秦明闻言,双手接过玉佩,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玉佩通体白色,晶莹透亮,玉佩上还雕刻一只玄鸟,样式也很是古朴。 秦明很是喜欢,把玉佩收进怀里,他朝崔氏行了一礼道: “长者赐不敢辞,小侄谢过伯母。” 崔氏见秦明收下,笑了笑,然后朝程处默两人道: “处默,处亮,你们去送送明儿哥。” 程处默两人应了一声是,便带着秦明和萧嫦曦出了程府前厅。 朝大门走的路上,程处默搂住秦明的肩膀,说道: “秦兄弟,你一会儿要去拜访哪位叔伯,要不大兄跟着你一起去吧?” 秦明闻言意味深长的笑道: “是去拜访一位长安城做粮商的叔叔。” 一旁的程处亮闻言道: “是东市的还是西市的?也带我一个吧?” 程处默闻言也好奇的说道: “是你本家的叔伯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秦明想了想,这大过年的还是别带着这兄弟两个去见李二了,万一李二身份暴露了,不好收场,于是道: “不是本家叔伯,我这个叔叔姓李,算是皇室本家,跟河间郡王关系很好。对了酿酒作坊也有他一份的,程伯伯也认识的。” 程处默闻言稍微思索了一下,在酒坊有份子,又跟河间郡王关系好,那除了当朝陛下,就没有别人了。 他听自己父亲说起过,酒坊的东家都有谁。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这好不容易休沐了,他可不想跟着秦明去见陛下。 于是他朝秦明讪笑了两声,然后拍了拍秦明肩膀道: “啊,我刚刚想起来,母亲昨天交待我们兄弟两个,去左领卫军营给父亲送冬衣过去,看来是不能陪兄弟去了,可惜了,可惜了。” 程处亮在一旁,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哥哥道: “大兄,昨晚母亲有交待过吗?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 程处默闻言伸手拍了弟弟的脑袋一下道: “你这瓜怂,肯定是昨晚喝多了,忘了母亲的交待。” 程处亮揉了揉脑袋,皱着眉头道: “难道真的是我忘了?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秦明知道程处默在睁眼说瞎话,但面上也没有拆穿。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府门前,秦大一众护卫已经等在门口的大街上了。 秦明和程处默两兄弟道了别,就带着萧嫦曦上了马车。 巳时,秦明一行人回到了安兴坊的河间郡王府。刚下马车秦明便看见,站在河间郡王府门口的月婵。于是快步走上前道: “月婵姑娘,好久不见。” 月婵朝秦明行了一礼道: “秦公子,我家主人,让我在这里等您,带你们去府里。” 秦明闻言道: “那就有劳了。” 说完秦明便上了马车,而月婵也骑上了马,在前方引路。 马车离开安兴坊,朝秦明一行人驶来的方向行去。马车跟着月婵,重新穿过了崇仁坊、平康坊、务本坊,直到快要行到朱雀大街的时候,在长安城外的兴道坊停了下来。 秦明不由的在心里吐槽,哎,早知道是在兴道坊自己就不用做这么久的马车了。毕竟自己半个时辰前,才从这里路过,没想到一转眼又回来了。 他还以为,李二会在安兴坊,选个宅子见自己呢。 马车进了兴道坊之后,秦明发现萧嫦曦好像对兴道坊的街道很感兴趣,一直透过车窗望着外面。 于是秦明便坐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细腰问道: “曦儿,来长安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你看街上的景色。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萧嫦曦闻言娇躯一震,其实她之所以一直望着外边,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一些记忆里的身影。 虽然她知道这个机会比较渺茫,之前她带着梓君刚来长安的时候,就是住在兴道坊。 最初的日子里,她都会在街上闲逛,偶尔也会装作路人,在堂姐他们现在居住的宅子门口经过,希冀着能够遇到自己的家人。 只不过,可惜的是哪怕她每天都来,也没有遇到过自己想要见的人。没过多久杨梓君生病了,他们带来的钱都拿去给杨梓君看病了。 再后来,因为之前兴道里的房子租金比较贵,他们只能在光德坊租了一个小院子,而她每天照顾梓君,再也没来过兴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