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小兰算好时间，等在公社办公楼门口，等李月娥赶着驴车出现后，赶紧迎了上去。 李月娥见陆小兰，很惊讶，“闺女，咋啦？”别是那老虔婆又欺负她闺女了。 陆小兰先把手上的一袋子包子递给李月娥，“娘，我买的肉包子，你带回去给爷他们吃。” 公社食堂是一日三餐都开的，现在人多了，早饭也丰富了，今天正好有肉包子，陆小兰便买了几个，让李月娥带回去。 “那个，三嫂，中午到家里去吃饭。”陆小兰说的有些不太自然。 “为啥？”李月娥先问了出来。 这年头粮食金贵，没啥事，一般很少请人吃饭的。 “景明他娘让叫的，说亲戚之间该多走动。” 李月娥一想，那次去的时候，方春芳确实说过让去吃饭的。但又一想，方春芳惯会算计，这忽然请吃饭，只怕是有事。 “你老实跟娘说，是不是有啥事？” 陆小兰压低声音把事情说了，说完歉意的对苏茉道，“三嫂，咱就去吃顿饭，你别理他们，别让庚书记为难。” 受陆伯鸣的影响，陆小兰也是那种不爱占便宜的性格。 李月娥也犯难了，按理说这种有目的的请吃饭，不该去的，但要说不去，只怕闺女少不得又要被婆婆说。 “小茉，这……” “好，我知道了，我中午过去。”苏茉道。 她不缺那一口吃的，只是若她不去，陆小兰说不定要被婆婆说。陆小兰这个小姑子她挺喜欢的，也不愿她为难。 饭吃了，能不能帮，就是她的事了，也怨不到陆小兰身上。 她到公社上班也有一个月了，据她观察，杨景明工作还是很认真负责的。至于能力如何，她接触的不多，不好评价，但庚叔叔肯定是知道的。 她可以跟庚叔叔提一嘴，但不会让他徇私，能不能用他秉公决定就好。 “好，三嫂，那我中午来接你。”陆小兰感激道。公社办公楼到陆小兰婆家，骑车要个七八分钟的。 “那你骑车可得小心了，别颠着你三嫂，不成就你下来推着她走。”李月娥赶紧交代，小茉怀的可是双胎。 陆小兰：…… 她这是要失宠了？娘诶，我才是你闺女！ 苏茉前几天吃完午饭溜达，正好走到公社卫生所那里，想着后世都是要产检的，便进去让医生检查了下。 虽然她能感知到孩子都很健康，但万一就太健康了，到时候长太大，难生就麻烦了。 那医生检查了后，告诉苏茉她怀的是双胞胎，都很健康，没什么问题。 苏茉也有些诧异，本以为这时没高科技的仪器，没那么早能查出怀的是双胞胎，没想到这医生医术这么了得。 既然都检查出来了，苏茉便告诉了李月娥，可把她高兴坏了。 不过老一辈讲究，双生儿难得，怕小儿小气，便叮嘱苏茉不满三月，不要告诉别人。 所以，陆小兰还不知道苏茉怀的是双胞胎。 中午，陆小兰便骑车，小心的驮着苏茉回去了，杨景明则自己走着回去。 方春芳见苏茉来了，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午餐也特别丰盛，炖了鸡汤，有红烧肉，还有鱼，吃的也是纯白米饭。 饭后，方春芳又是切了苹果来，那叫一个周到。 苏茉看得嘴角抽搐，别的不说，这人求人吧，还真是有求人的态度。 见时候差不多了，方春芳示意陆小兰把事情说一说。 陆小兰支吾着不太愿意开口。 苏茉见此开口道：“方婶子，这事小兰跟我讲了。” “我会跟庚叔叔提一嘴，但具体结果我左右不了，能不能上，可能更多还要看景明的能力来定。” 对杨景明，苏茉是失望的。 他自己的事，他自己不出头，却让老娘和老婆在前方为他来求人。 说好听点是老实，不会来事；说难听了，就是自私，没有担当。 这事成了，他得利；不成，反正他也没做什么。 就这怕事的样子，就不适合当秘书。当秘书的，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很会来事的？ “行，大侄媳，你愿意开口就成。”方春芳笑着道。 这边打了招呼，到时候老头子再带上景明，去庚书记那走动走动，这事估计也就成了。 回去的路上，陆小兰对苏茉道谢：“三嫂，谢谢你啊。” “小兰，你觉得景明适合当党委秘书吗？”苏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傅明当庚叔叔秘书的时候，我接触过几次。他除了工作上能帮得上忙，在生活上，也很能帮得上庚叔叔。我看他做事情，都是特别主动的。” 陆小兰沉默了，以前谈对象的时候，有光环在，觉得这个人，哪里都好。 但结婚一年了，她也知道，杨景明并不是一个特别主动的人，基本上都是别人安排好，他认真做就行。 在快到办公楼门口的时候，陆小兰回答了：“三嫂，他不适合。” “三嫂，你也别去跟庚书记说，省的他为难。” 苏茉没回答，本来之前她是打算自己说的，但刚才杨景明的表现，她不准备自己开口了。 等陆长征回来，她会把这事告诉他，要不要帮，怎么利益交换，由他自己决定。 反正他跟庚长青的接触，比她多。 苏茉自己也准备忙起来了，之前她写的工作计划，庚长青给提了些建议下来，不过因为龚烨的到来，庚长青让她暂时先搁置。现在龚烨走了，她的工作也要开展了。 下午，苏茉去集体作坊找了齐主任，她记得当时他跟着一起定做了种菜的木框。 趁着冬天，她准备收集一些温室种菜的数据。 陆长征上次回来的时候，把相机给她买回来了。自己没票，托人买的，一共花了一百六十多块钱。 齐主任听了苏茉的来意后，便带她往家里去，他家就这附近，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 “苏研究员，你真别说，你那个法子确实好。这菜还真长成了，虽然不如地里长得好，也有点黄。”齐主任道。 不过，就是有点费房子和柴火。 他老伴怕把菜冻死，那火墙烧的特别频繁。 苏茉到了齐主任家，拍了几张照片。只能看个大概的长势，颜色是看不出来了，都是黑白照，她只能文字描述了。 “这菜长得黄，是缺少光合作用，平时多开点灯就好。”公社是通了电的，齐主任家也有电灯。 齐主任呵呵笑，没有回答。 电费两毛二一度，青菜值多少钱？他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