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餐,特别的丰盛。
山鸡野葱蘑菇汤,清炒野菜,红焖野兔、烤狍子、粉葛鱼汤、野葱蒸鱼、凉拌木耳。
野葱很细小,但是很香,比人工种植的味道要鲜香。是杏儿在一个小山洼里找到的,那里生长了一大批,已经成了规模。
“怎么样?这野葱的味道,很不错吧?”
杏儿端起碗,喝了一口汤,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笑着问道。
“嗯,确实很不错,味道好极了!”许悠然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沈阔砸吧着嘴巴,点头如小鸡啄米:“好喝,比杏村种的葱,口感要鲜美一点,也香一点,正合我意!”
沈萱也咧嘴笑道:“阿娘,这味道,确实好极了!萱儿很喜欢,娘亲真棒!”
“就是,就是,小姨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实乃我辈楷模啊!”穿云摇头晃脑,拉长语气,一派老学究的口气。
杏儿被逗得差点把嘴里的汤给喷了出来。
而郑汐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恐怕是打死都不会说的吧?只是,她似乎有点疯癫,保不住什么时候失去理智,就胡说八道?
莫非当年的事情,被她无意中得知了?没有理由啊,知道捷儿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的人,就只有三个人啊!可是,捷儿的生母,早在她生完孩子的时候,就意味失踪了。
杏儿,祝福你,永远果敢坚强,幸福快乐!
笑意,从许悠然的心底,溢出。
他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无比的懊恼:敢情,杏儿压根就是猜的,倒是他沉不住气,把秘密给泄露了。这下,该咋办呢?
可惜,这人不惜福啊!
罢了,每一个人的人生之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杏儿真心的觉得,自己能力有限,精力也有限,管不了那么多。
条件有限,如今大家吃饭,只要不下雨,都是在门口各自找一块石头坐下。门口有一个大草坪,沈捷带人专门去山涧里搬了许多光滑的鹅卵石上来,错落有致的放在了门口草坪上。就当做是凳子,除了吃饭,其余的空闲时候,大家也都是坐在草坪上的鹅卵石上,聊天或者商议事情。
天午鸡葱那。沈捷跟杏儿并排坐在一块大的鹅卵石上,一左一右,坐着沈阔和沈萱,跟前三步开外,坐着沈翔父子三人(提示一下,沈开和沈拓是沈翔的儿子)。
鹅卵石的摆放,都是有用意的,大多是以家庭为单位,摆放在一块。家庭与家庭之间,又按照亲密程度,或远或近,隔了一段距离。
杏儿从他的神情变化,猜到了七*八分:指不定,郑汐当真不是沈捷亲生的母亲,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记得最初对这个婆婆的印象,其实挺好的,端庄温婉的一个国公夫人,对儿女们都很好,肯为儿女们着想。哪里知道,一念之差,一错再错,恶性循环,就落到了今天这样的下场!
郑汐是沈捷嫡亲的母亲,她实在不好说什么。打郑汐的脸,其实也是在打沈捷的脸,那样的话,杏儿也会有点为难。
哎,要是这个女人是沈捷的继母,那就好了,就圆满了!如果是他的继母的话,他就不用那么为难,那么羞惭,那么尴尬了!他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作为他的妻子,她也可以过得安心一点。
说起来,归根到底,还是心思不够纯净,私心太重了一点。否则的话,有沈捷这样的一个好儿子,儿女们也都孝顺,沈翰其实也挺不错。她这一辈子,其实应该过得很幸福的,即便是流放了,然而如果丈夫对她体贴疼惜,儿女们又都孝顺的话,其实也吃不了什么苦。
所以,在潜意识里,她依然一直把自己当沈夫人,把自己定位在了沈家的当家主母的位置上,她有三个儿子,不干活也理所当然。做父母,吃儿子的喝儿子,难道不应该么?尤其大家可以安然度过寒冷的冬天,自己的大儿子沈捷和大儿媳杏儿,似乎居功至伟。既然如此,她都一把年纪了,坐着等吃等喝,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早就忍俊不禁,老爷子这一下,大家都没有了顾忌,将那大家族里“食不言”的规矩,全都忘到了脑后,都乐呵呵的笑了。
下午的时候,杏儿没有去采药,她找了个机会,直截了当的问沈翰:“父亲,相公是不是母亲亲生的?”
“哈哈哈!”许老爷子抚掌大笑了起来。
她,确实用恶毒的话骂人了嘛!
说到底,就是愚蠢,愚不可及!
沐夫人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郑汐傻眼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沈翰竟然会这么当众给她没脸。她一直都没有真正把那休书当一回事,都觉得不过是沈翰一时的意气用事。那休书,应该是没有拿去宗族和衙门备案的,应该是不生效的。
小女娃越说越气,忍不住就掉了眼泪:“许爷爷和沈爷爷,年纪都比你要大,可是他们每天都自己找活干!哪里像你,整个就是一个寄生虫,这也就罢了,许是闲得骨头发痒,嘴巴发臭,有事没事的,就拿我小姨数落,甚至是辱骂!”
此话一出,沐夫人满脸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