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脸色大变,气得手脚发抖。
此话一出,柴老实吓得腿都软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哭喊:该死的老婆子,胡说八道什么,这不是嘴贱么?杏儿啊,可不敢当真砍了她啊,她毕竟是你嫡亲的奶奶啊!
再不走的话,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损害她的名节的举动来。
桃儿连忙喊道:“还不跪下?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对圣上的不敬!对我和杏儿、娘亲不敬,那也就罢了,如果敢对圣上不敬,那是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的!我们母子六人身边的暗卫,就有皇帝舅舅给的人,我们即便想要保你,也无能为力!圣上的尊严,岂容他人践踏?!”
姜氏冷哼:“什么叫做啥都不缺?俺们可缺银子!”又满脸愤恨的嘀咕:“黑心肝的东西,自己一顿饭就上百两,给自己嫡亲的祖父祖母,每个月却只有二两银子!烂心烂肺的下*贱东西!”
杏儿也不在意,恭敬的问安:“爷爷奶奶好,杏儿跟大姐来看二老了!过两天,我们就要回京城去了,今天来看看二老,有什么缺的东西,尽管跟我们说。”
最后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严厉。
说完,就拉着桃儿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去。
桃儿气得够呛,杏儿伸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话锋一转,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分贝:“无论是谁,你这样说,都是以下犯上,辱骂皇族,罪该万死!本郡主有圣上赐予的金牌令箭,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今天本郡主就是讲你一刀给砍死,也不用抵命,更不会有人敢说本郡主半点不是!”
杏儿冷哼:“记住了,这一次,就看在你爷爷和父亲的份上,饶恕你一次!下次,再敢辱骂我们母子六人,定叫你人头落地!”
柴老实瞪了老妻一眼,看向杏儿桃儿时,目光又柔和了下来:“这么快就要回京城去啊?”非常恋恋难舍的样子,又道:“俺们啥都不缺,达儿安排的很好,什么都不缺!”
回到宅子里,他果然不见了,据说是跟沈捷、沐清风、柴达一起去了英武将军府,找几个新结识的年轻军官去了。嗯,似乎是在帮柴达挑选人才。
杏儿冷冷一笑,从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圣上御赐金牌令箭在此,尔等还不跪下?见此金牌令箭,等同于面圣!”
祖孙俩这里说得欢快,姜氏见没事了,就爬了起来,阴测测的瞪了两人一眼:“你个老不死的,分开就分开!你以为我很想跟你一起过啊?睡觉打呼噜,又老说肉不够烂咬不动,米饭太硬了,菜里多放几个指天椒,都说辣得不行。诸多挑剔,分开过正好,我想咋样就咋样,谁也管不着!”
姜氏冷哼,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姐妹俩。
“我先回去了,今日要去英武将军府告别,你慢慢来。”最终,他却亲切的笑说着,跟她擦肩而过。
杏儿邀上大姐,带上礼物,一起去了老宅那边。
碧果大喝一声:“大胆,还不快快跪下?这确实是圣上御赐之物,这样有着尚方宝剑功能的令牌,全安澜国也只有三块!一块,自然是圣上自己留着;一块,赏赐给了安然郡主;还有一块,曾经给了忠国公世子爷,忠国公世子爷几年前秘密出访西凉国,前段时间刚刚回到京城!如今,这第三块令牌,应该回到了圣上的手中!”
柴老实热情相迎,姜氏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姐妹俩。
许悠然很想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一下将心上人紧拥入怀的美妙滋味。
许悠然施展了轻功,给杏儿一种“惊慌逃跑”的感觉。
柴老实气得浑身发抖,大声控诉:“你,你颠倒白黑了你!我都没有几个牙了,肉没有煮烂,自然咬不动。哪里像你,满口牙齿都好好的,连炒的蚕豆都咬得嘎嘣响。再说辣椒,那菜汁都是红的,那菜还没有吃,一端上桌辣味就扑面而来。吃一口,把人眼泪都给辣出来了,还说就多几个辣椒!
每天都这样吃,还不知道,是不是成心不让我好过!还有,就说打呼噜的事情吧,没错,我确实打呼噜。但是,家里屋子那么多,既然嫌弃我打呼噜,为啥不同意我去另外一个屋子睡?家里又不缺那一点柴火,连烧多一个炕都不舍得!这些年曜儿和亮儿给的银钱,都被你紧紧的抓在了手心里,也不知道想干啥!”
听到吵闹声,左右邻居早就来了,听了柴老实的控诉,都不禁摇头叹息,纷纷数落姜氏。
“哎呀,想不到啊,这老婆子竟然这样对待老实,真是太过分了!”
“是的啊,刚才她还辱骂郡主和公主,又公然藐视圣上御赐的金牌令箭呢!”就有知情人小声揭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