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京城,仔细打探清楚了安舞蝶的“光辉事迹”之后,他就修了好几封书信,让心腹手下快马加鞭的送回了西北。分家的决定,是仓促之间决定的。不过,安西侯府有的是宅子,他跟安舞蝶在路上的这一个多月里,在祖母跟五弟的主持下,分家事宜进行得非常顺利。
如今,阖府上下,却只剩下他一个主子了!
心有不甘的安舞蝶,闷声不吭的,跟随在了侍卫的后面,从东角门进了侯府。哪里知道,这还不算,一路走去,偌大的府邸,竟然是空荡荡的!除了几个身穿下人衣服的丫鬟、婆子之外,就再也没有看到半个主子!
大门紧闭,怎么叫都叫不开。
就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上前回到:“启禀夫人,这府邸里如今就侯爷一个主子,其余的人都分家了,搬出去住了!此时,侯爷有事外出了,不在府里!”
隔壁的宅子里,尉迟长运站在屋顶上,手持一个瞭望筒(简易望远镜),居高临下的遥望着安舞蝶在院落之间蹦跶,嘴巴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尉迟长运,你这个天杀的,没种的贱东西!本公主这就给父皇写折子,让父皇灭你家九族!”安舞蝶快要气疯了,声音尖锐,直冲云霄。
她想到这里,不见从头发丝凉到了脚趾头,心里涌起了一阵阵的寒意和悲凉惶恐。生平头一遭,她真正知道害怕了!早知今日,就不去招惹那个小贱*人柴杏儿,不触犯父皇的底线了!
宋流珠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在了皇后的下首。心里涌起一阵喜悦,在心里暗自嘀咕:皇后娘娘看上去挺好的嘛,既和善又亲切,哪里跟丈夫说的那般阴险啊?还有那个杏儿也居心不良,平日里提起皇后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暗示皇后不是善茬,并提醒她要敬而远之。
而公主的封号,早就被废除了。这一路走来,她都是在自欺欺人,硬是把“本公主”给挂在了嘴边。可是,当真遇上一点什么事情,那虚无的公主名分,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如果她此时还是凤凰公主的话,安西侯府的正门,早就为她大开了!
心里这样想着,就对皇后有了一点愧疚,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和恭敬。皇后说什么,她都很温顺的点头附和,仿佛面对自己家族里的长辈一般。
“什么?!”安舞蝶气怒交加,猛地摔碎了一个茶盏,怒吼声都快要把屋顶给掀下来了:“好你个尉迟长运,真是个没有种的臭男人,居然给本公主来这一招!”
侍卫小头领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启禀夫人,你如今可不是公主,也没有被册封为侯夫人,说起来是应该喊你一声太太的。砸侯府大门的事情,你没有这个资格,请恕小的不能从命!”
安西侯府名下的房产、店铺、田产和钱庄里的银子,五成给了他的儿子尉迟涟汐。余下的五成,留出三百亩中等田、三个店铺、一座别院,还有三万两银子在他的名下,其余的一分为三,祖母、五弟、小妹,各自还拥有价值超过十万两的财产!
“谢谢皇后娘娘的厚爱,臣妾感激不尽!”宋流珠站了起来,又是深深的一福,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安舞蝶只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喝一声:“给本公主砸了!”
祖母带着十妹和他的一双儿女,住进了茶香商号西北总店附近的一座五进的大宅院,五弟一家就在隔壁,也是一座五进的大宅院。家里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他都交代祖母跟五弟弟,由两家平分了!
如今,说啥都晚了!
安舞蝶给圣上递的折子,尉迟长运也没有扣押,他只是也写了一封折子,随同安舞蝶的折子一起送去京城。他将安舞蝶从出了京城,一路上走来的表现,都一五一十的禀告圣上。
宋流珠春风满面的,回到了逍遥侯府。
今天,皇后娘娘对她非常热情亲切,并亲自给她介绍了二十几个贵夫人和十几个名门淑女,帮助她快速的融入了京城的上流社会。
“相公,我回来了!”她的声音里洋溢着喜悦和激动,一心想要在第一时间,跟丈夫分享她的快乐。
许悠然负着双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冷冷的道:“你还舍得回来?!”
今天坤宁宫发生的一切,他在坤宁宫埋下的暗棋,已经在半个时辰之前,就跟他禀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