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的脸上相当的难看,猛然站了起来,正要说话,珠帘那边,沈捷早已怒喝出声:“是谁把疯狗给放进来的?还不赶出去?!”
“谢谢郡主!”宋流珠真心的感谢,之前对杏儿的那一点怨恨,也渐渐消散了。就在刚才,许悠然对杏儿舍生相救的那一刻,因此中了剧毒的那一刻,她对杏儿不禁心生了怨恨。
随即,她将许悠然往奔过来的宋流珠的怀里一塞,豁然出手,以一招极其强悍的招式,将凤凰公主手中的珠叉给夺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桃儿:“大姐,小心一点,这珠叉有毒!好好保管,这是凤凰公主行凶的证物!”
“郡主,我二哥是昨天刚到的!那稿费我已经给我哥了,他让我代他谢谢郡主!”梦琴笑着回答,提起自家二哥,她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
“没有的事,那不过是迷信的说法。今日之事,实在怪不得菱儿!”端木流风的父亲端木海避开母亲那吃人的目光,清晰的应道。
“真的啊?师兄这么伟大?”泰知行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对自己的师兄沈捷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就在这个时候,沈捷已经冲破了凤凰公主那几个暗卫的“封锁线”,正当凤凰公主又扬起一支珠叉刺向杏儿的眼睛之际,他眯缝了眼睛,眼里闪过一道杀气,凛然出手,一掌将凤凰公主给打飞了,跌出了窗外,落在了玫瑰丛中。
说到这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悲伤绝望的菱儿,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道:“我柴杏儿的妹妹,哪怕是今日嫁不出去,日后也必定可以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这话,就是在安抚菱儿,告诉她不必觉得天塌下来了。
许悠然好心的笑着解释:“泰大人啊,你瞎操心了,杏儿给秦默出书,沈侯爷是知道的。不但如此,在出书的过程中,他还出了不少力呢!杏儿跟沈侯爷之间,是有商有量的,互相信任的。”
不过,既然丈夫跟儿子,都不相信,而且儿子的态度那么的坚决。也罢,没得因为这个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事情,就这样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今日假如婚事取消的话,菱儿这孩子今后的婚事,必然会非常的艰难。或许,她会寻死也说不定。罢了,就当积善行德,不做那毁人姻缘的恶事!
打定了主意,端木五太太就也避开婆婆那吃人的目光,对着杏儿歉意的道:“回郡主的话,妾身也很喜欢菱儿这孩子,今天的事情,跟菱儿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在意,日后也不会因为这事,就为难菱儿!这个儿媳妇,我很满意!”
宋流珠惊恐万丈,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哭声,异常的凄厉,异常的绝望,只听得众人的心酸酸的。悲凉的气氛,在喜堂里快速蔓延开去,新娘在新郎的搀扶下从新房赶了过来,也陪着伤心落泪。
端木流风的父母,脸色一下变得极其的难看。捷几都请是。
沈捷坐的桌子,就跟杏儿那一桌,仅仅隔了一道珠帘。双方说的话,差不多都是可以听得到的。沈捷这一桌的人,跟杏儿那一桌的人,都是至亲好友。他的旁边,坐的正是宋泽、秦默、许悠然、泰大人等,所以也没有啥好顾忌的,大家都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所谓的男女大防,看得并不是很严重。
杏儿欣慰的笑道:“哦?看来,读万卷书,确实不如行万里路啊!出去游学几年,人变得开通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有点迂腐的书呆子了!”
可是,今天这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对婆婆惟命是从。儿子的幸福,比啥都要紧!万一日后,他真的再也不娶亲的话,那她的孙儿谁来生啊?更何况,安然郡主跟定国侯,是那么好得罪的么?这门亲事,既然丈夫跟儿子都乐意,那么她也就没有反对的道理!
杏儿笑了:“谁请他来参加婚宴的?”不请自来,不是他的性格啊,这家伙不是很讲规矩礼法的么?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因为秦太太的横加阻拦,而觉得羞惭万分,主动放弃自己。
杏儿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对!一定有问题!许大哥文武双全,身强体壮,没有道理一根珠叉刺了一下,就会晕倒过去!
沈翰点头笑道:“是的,杏儿做事光明磊落,为人端雅大方,品行高洁,令人赞叹钦佩!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我都相信她!”
一边骂,一边风一般的窜过了珠帘,气势汹汹的奔向杏儿。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尖锐的珠叉,直往杏儿的面门而去。
她疑惑的问道:“梦琴,你二哥什么时候来京城了?”
端木流风焦急的看着母亲,就生怕从她的嘴里,说出什么不对的话来。此时此刻,他对祖母和那个三婶,满腹的怨气。什么扫把星之类的,他压根就不相信。再说了,这两年以来,他跟菱儿相处得很好,也深深的爱上了菱儿。
端木老太太听孙儿这样一说,顿时气得哇哇乱叫:“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扫把星你要是敢娶进门,我就把你赶出端木家族!”
语气里,竟然带着威胁的意思。说完,竟然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他三婶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是?”
端木五太太(端木流风的母亲)本来还有点犹豫,一来是怕得罪婆婆,二来她的心里也有点迷信,担心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娶了菱儿之后,会惹来什么血光之灾。毕竟,她也就是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妇人,虽然善良淳朴,但是也确实有点迷信。关于“扫把星”和“灾星”的说法,她其实是半信半疑的。
桃儿连忙用餐巾将珠叉小心的包了起来,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取一个木盒子过来!”丫鬟答应着找了一个木盒过来,将那珠叉装进了木盒里,桃儿将木盒放在了眼前的桌子上,不错眼的看着。
这可是凤凰公主刺杀杏儿的证据,可不能丢失了!那个疯婆子凤凰,今日一定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可不能让她白白的欺负了杏儿!
沈捷刚好背对珠帘坐着,没有看到凤凰公主的这个举动,这一幕悉数落在了许悠然的眼底。伴随着珠帘那边夫人小姐们的惊呼声,许悠然已经掠过了珠帘,挡在了杏儿的身前。
他认为,菱儿就是他心目中妻子的最佳人选,是值得他付出一生的好女子。今生今世,除了菱儿,他恐怕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爱别的女子了!今天,无论说破天,他也要跟菱儿完成整个婚礼!
菱儿的脸色一片煞白,眼底满是绝望,身子摇摇欲坠。端木流风心疼极了,连忙紧紧的将她揽住,厉声喝道:“三婶,你这是说的什么疯话,给我闭嘴!”
众人循声看去,来者赫然是那个人见人厌,却又不敢得罪的凤凰公主。13acv。
杏儿气得七窍生烟,此时碧果已经将九转丹给取来了。她接过药瓶,打开盖子取出一粒,亲自喂许悠然服下。拍拍宋流珠的后背,柔声的、肯定的安慰道:“不用担心,这是九转丹,无论中了什么样的毒,只要连续服下三粒,再喝几剂汤药,就可以将毒素完全祛除!”
“相公,这么多的血,你没事吧?!”宋流珠吓得脸色煞白,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惊恐的问道。
这喜宴上见血,还是中剧毒,在这古人来看,可谓是相当不吉利的。就在刚才,杏儿就听端木流风的一个族人说了几句怪话,无非是说菱儿的命硬,是个扫把星之类的。
都说为母则强,五太太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坚强、勇敢,恍然没有感觉到婆婆的眼刀子。故作镇定坚强的背后,心里却翻腾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激动:今天,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公然的跟压制了她二十多年的婆婆对抗了!
这个嘴巴没有门的三婶,历来爱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她怎么也来了?!他不是交代过母亲,不让这个三婶来京城参加婚礼的么?!
凤凰公主只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跳脚骂道:“好你个沈捷,居然敢骂本公主是疯狗?是不是嫌命太长了,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啊?!”
端木流风的祖母惊呼了一声,连忙拦住三婶跟侍卫,跟杏儿求情:“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三婶不过就说了几句怪话,请郡主大人大量,就放过她吧!郡主一向很善良,就不要跟她一个无知妇人计较了!如果今日郡主处置了他三婶,日后菱儿进了端木家,那日子可是不好过的!”
一边说,一边跟凤凰公主打斗了起来。
那根尖锐的珠叉,赫然刺进中了许悠然的肩膀,鲜血,眼看着浸红了他那雪白的衣裳。
“我哥是不请自来的,嘿嘿!”梦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羞惭的笑着道。
许悠然勉强对着杏儿笑了笑,由着她扶坐在了她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头一歪,竟然晕倒了过去!
许悠然服下九转丹,片刻之后,脸色果然就缓和了许多。沈捷亲自将他背去了隔壁的客房,宋流珠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侍候,沈捷又派了两个贴身侍卫,跟许悠然的侍卫一起,守卫在了客房的四周。
凤凰公主跟端木三太太(就是那三婶),都被关进了杏村的黑屋子,这黑屋子,是专门为那些闯入杏村的盗贼和小人所建的,一共有两间。黑屋子没有窗,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透气孔,大门是用铁铸就的,坚不可摧。
凤凰公主那一点三流的功夫,压根就撼不动分毫,她折腾了一番,没有半点成果,终于泄了气,犹如困兽一般,蹲在了地上,凄厉的嚎叫了起来。声音透过那小小的透气孔,传到外面,听了之人,只觉得分外的渗人。
端木三太太一进黑屋子,就很没出息的,被吓晕了过去,瘫倒在了地上。至于那端木老太太,竟然拂袖而去,杏儿也懒得理睬她,令人打开大门欢送,连句留人的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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