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骂得这么大声,会不会被人告密呢?圣上,会不会要了她的老命呢?!想到这里,姜氏的心里就一片黑暗,一阵阵的恐慌袭上心头。后背,猛然生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冷汗淋漓。
崔大叔被噎了个半死,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怒喝一声:“你个死老婆子,我尊你一声大娘,那是看在兴国郡主的面子上,看在和你家老五小时候的情分上!你就作吧,作死算了!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被圣上知道了,你有十条命都不够丢!辱骂皇亲,辱骂兴国郡主,那是要处以绞刑的!”
当天傍晚,司徒长风就接到了书信,他的激动程度跟泰大人相比,还要更胜一筹。看书信的时候,他的手都是抖的,心潮澎湃。
“是,属下遵命!”泰东来响亮的应道,立刻领命而去。
里正和族长对看一眼,都爽朗的笑了,笑声欢快喜悦,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锐气和惊喜。杏儿,靠山屯的骄傲啊,如今能安然无恙,那是全靠山屯的福分啊!在将来的日子里,是否有兴国郡主的关照,对于靠山屯的人来说,那是至关重要的!
而且,杏儿那丫头,可是个好孩子啊!好人的命,不该那么的短,好人是应该长命百岁的!好人有好报,这才是正理,好人也应该是上天眷顾的!没错的,就是这样!族长和里正,在将来的日子里,将这个理念大肆的宣扬出去。
兴国郡主,那可是大家的大恩人啊,在场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恩惠。而她在水灾、旱灾和蝗灾之中的作为,更是带给了众人莫大的福分!
听说杏儿安然无恙的消息,整个靠山屯的人都兴高采烈的,只有姜氏和柴老二却高兴不起来。时至今日,柴曜依然没有回靠山屯,只是请柴亮转交了一百两银子给姜氏,作为他对母亲的孝敬银子。另外,还让柴亮给姜氏买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每个月代他送些米粮肉菜,一年四季给做几件衣裳鞋袜。
姜氏啐了一口,一拍大腿,哭嚎了起来:“哎哟,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你如今可是三品的大将军了,你的家产可不能让那两个野种(柴安和柴达)给白白的得了去哟!我老柴家的香火,也绝对不能让野种给继承哟!”
杏儿,那丫头,还活着!活着,那就好,能够回来,那就好!只要她回来了,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骂声传到隔壁崔家的耳中,崔潮生的父亲目瞪口呆,忍不住隔墙回了一句:“你就消停一点吧!杏儿跟你家老五有几分相似,柴达和柴安更是跟你家老五少年的时候,简直就一模一样。你这样说,可不是打自个儿的脸么?”
“要你管?你个天杀的东西!我老婆子知道,你的心,都是向着安静那个jian人的!莫非,你跟那jian人有一腿,所以向着她和她的野种说话?”
一批又一批的男娃和女娃,在越来越淳朴的环境之中,茁壮的成长,成了一棵棵笔挺的小树苗。靠山屯的前景,一片光明。从靠山屯走出去一个个的秀才老爷,举人老爷,小军官,大军官,小生意人,大生意人。
这是后话,以后再叙。
唉,只是,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娶她的话,又哪里来的老二和老五,这两个既孝顺又有出息的儿子?又哪里来的杏儿,没有杏儿,那水灾、旱灾和蝗灾,这靠山屯的人都躲不过去!没有杏儿的睿智和远见,没有杏儿的善良和果敢,这整个靠山屯都早就被洪水给淹没了!
柴老实的心里无限的纠结,说不出的悲伤难过。
杏儿可以安然无恙,他自然是高兴的,是欣慰的,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其中,让他犹如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莫非,到了这一大把的年纪,还要和离或者休妻不成?这个惹祸精,她再这么口无遮拦的话,不说柴家了,就是整个靠山屯,也可能被她株连!到时候,他柴老实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柴老实推开院门,脚步沉重。
一刻钟之后,留在陶然居的皇家侍卫,就得知了姜氏跟崔大叔的对话。一封密信,通过信鸽,火速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