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富忽然使劲的挣扎着,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哀求道:“五弟,四哥知道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如果说出来了,会帮杏儿消除一个很大的隐患!四哥愿意戴罪立功,还请五弟帮我求求情,请元帅和燕大侠饶我一条狗命!”
“混账东西,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这女子按照沈捷的指令,老老实实的写了一式三份,签字画押。在场的三十几个有点身份的人,都在认罪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身带了印章的人,甚至主动在上面盖印,以示郑重。沈捷、燕无影、沐清风、柴曜,都在上面一一签字盖章,包括柴富一家,也都在上面签了字,不会写字的就按了手印。
沈捷和燕无影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耳语了几句,沈捷一挥手:“把这女子和她的家人一人打三十大板,送去军垦农场做苦役十年,十年后可恢复自由!”
柴曜心里猛然颤抖了一下:马千里,这人确实是大哥的好朋友,他在家的时候,就听大哥时常说起。
那刀子,过去是捅在妻子儿女的身上;如今,又捅在了他的心口!撕心裂肺,痛入骨髓的疼痛,都快要将他淹没了!
其实,他没有想到的是,柴老四何止是袖手旁观啊?他还是帮凶,是狗*腿*子,是柴荣的左膀右臂呢!否则的话,柴家二房、三房,以及柴氏家族的绝大多数人都赦免了,都没有被柴荣的事情给连累到,为啥偏偏他一家人被流放到这苦寒之地做苦役呢?
在场众人不禁又惊又喜,当即就有人站了起来,笑着惊呼:“圣上的师傅?燕无影?那不就是天下第一剑客么?哇!今日有幸见到,实乃平生幸事!”
长长的一番话讲完,柴老四觉得心里轻松多了,甚至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额头冷汗直冒。
今日之辱,是他自找的!过去的他,原来是那么的愚昧,错把豺狼当亲人!只是啊,那是他的母亲,是他的兄长,是他的骨肉至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正是自己的亲人,一直以来,都在他带的背后向他捅刀子!
他的肠子都悔青了,想起妻子儿女,就不禁愧疚难当,伤心欲绝。待柴老四被沈捷的人押走,大吵大囔,柴曜终于爆*发了:“来人呐,将柴富一家,以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有她的家人,统统都给本将军赶出去!”
柴老四颤抖着嘴唇,呐呐的道:“五弟啊,四哥知道错了,这几年四哥没有帮五弟护着杏儿娘儿六个,是四哥的不对。不过,马千里的事情,四哥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事先并不知情啊!”他哪里不知道啊?他根本就是个知情人,还是个帮凶,可是他如何敢承认啊?
那女子惊呆了,眼里闪过一片绝望的,但是还是挣扎着追问道:“你给我喂了什么毒药?”想到很可能会小命不保,她就不禁肝胆俱裂,恐惧一bobo的袭来。
然而,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错了,杏儿其实还是太善良了!实际上,就连柴老四一家,她也不应该放过的!不打压,不落井下石就是了,居然还为这样的人家跟圣上求情,心实在是太软了!
女子的家人松了一口气,连忙匍匐在了地上,叩头谢恩:“谢谢元帅的大恩大德,小的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元帅的恩情!”送去军垦农场做苦役,而且只有十年,这算是轻的了!如果落入翡翠郡主的手里,必死无疑,甚至很可能被千刀万剐!军垦农场,是沈捷的地盘,至少三年之内翡翠郡主的手伸不进去。
柴曜、沈捷和燕无影,都不禁竖起了耳朵。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难解的谜题,对杏儿来说,这个问题一日不破解,就意味着确实有潜在的危机!
柴曜猛地一拍桌子,气得双眼发红,额头青筋暴跳。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杀气腾腾,大声喝问:“柴老四啊,柴老四,我这个做五弟的,代替你服劳役、徭役和兵役,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明知道柴荣居心叵测,意欲伙同恶人对你五弟妹不轨,你居然可以袖手旁观?!”
汗哒哒啊!老天爷啊!这可怎么办啊?沈捷和杏儿的师傅,会不会跟他计较呢?柴天宝万分的懊恼,心里忐忑不安,闷闷不乐。父亲柴富被拖到大门外了,他也没有心思去管,父亲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他就算是想要管,也没有那个能耐。
这么说来,翡翠郡主是存心的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咯?!该死的贱*人,无耻的东西,没有一点人情味,还说什么柴曜柴将军是很好的归属,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这下好了,好好的一个黄闺女,就这样把清白的身子给丢了!
柴富见勾起了大家的兴致,就得意洋洋的道:“其实,那幕后之人,跟大哥柴荣关系非常密切。那人是大哥在镇上的衙门里认识的,是县里的典史!那个典史叫马千里篱县马员外家的嫡次子,此人表面上是个忠厚老实、遵纪守法的大好人,实际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发现了一封边关寄过来的阵亡通知书,刚好跟五弟同名同姓,收信人是隔壁镇子里的一户人家。他就把地址给涂黑,把收信人改成了落潭镇靠山屯的柴荣,然后又跟大哥密谋,两人商量好了,把五弟弄成阵亡了的人,然后就由大哥出面,让五弟妹改嫁给他!
沈捷冷冷的盯了柴老四一眼,一锤定音:“柴将军也不用求情了,求情本元帅也不会答应!柴荣此人,重打五十大板,送去最苦最累的矿场做苦力十年!钱氏心肠歹毒,无所不用其极,居然亲自动手给柴将军下药,让那无耻的女子(新娘子)得以成功的强jian了柴将军!此等毒妇,死不足惜,同样重打五十大板,送去最苦最累的矿场!柴小宝生性恶毒,屡教不改,送去最苦最累的矿场做苦力三年!”。
柴富、钱氏和柴小宝一听,顿时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去最苦最累的矿场做苦役,那可是生不如死啊,能够熬过五年的,一百个人里头,最多也只有十个。十年啊,那不明摆着是要他们的命么?!
燕无影冷冷的一笑:“我没有给你吃毒药,给你吃的是避*孕*药,是让你三年之内都没有办法怀上孩子的药物!所以,如果日后你抱着一个这几年生的孩子,充做柴将军的孩子的话,那么那个时候我必定给你吃下要命的毒药!”
燕无影厉声喝道:“继续说,不得有半句虚言,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
那女子和她的家人,被押下去打板子去了。
阿娘啊,阿娘,你好狠的心啊!
心里恨意滔天,笔下就毫无保留的,将翡翠郡主背地里的阴险毒辣卑鄙的勾*当,都一五一十的写了出来。甚至,还把不少跟本案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也都揭露了出来。其中,赫然包括翡翠郡主跟柔善太后、假瑞德公主的一些阴谋诡计,以及害人性命的阴损的事情。甚至,就连晋王府里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秘事,也揭露了出来。
大哥、二哥、四哥,五弟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父亲,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软弱了,太纵容阿娘了!什么时候,您才会成为儿子的倚靠?!
安静,我的好妻子,为夫对不起你啊!这一辈子,我要如何做,才可能补偿你,才可以求得你的原谅?
杏儿啊,我可怜的孩子,父亲错了,父亲对不起你啊!还有桃儿、梨儿、达儿、安儿,父亲没脸见你们了!日后,要多多保重,对阿娘好一点!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了雪白的墙上,是那么的触目惊心!